“怎么才天黑就落锁了?”
“奴才不知。”内侍想了想,又说道,“不过奴才一路回来,都没看到什么人,路过的宫殿也都落了锁,连灯笼都没挂。”
天黑了却不挂灯笼,也没有人来人往,虽然四处都是一片宁静,太后却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
她转过头看向梅娘,温言道:“无妨,是哀家忘了时辰,倒耽搁了你出宫,你就留在宫里宿一夜吧。”
事已至此,梅娘只好答应下来。
太后看重梅娘,宫人们自然也待她十分殷勤,不等太后吩咐,就有人收拾出了房间,里面的被褥衣裳盆桶摆设一概都是崭新的,连胭脂水粉也一样不落,不过片刻功夫就收拾好了。
太后费了这半日的神,颇有些困倦,只是还记挂着方才的异常,便吩咐宫人出去打探消息。
可出去打听消息的几拨宫人却如同泥牛入海,离开慈宁宫就一直没有回来。
太后实在抵不住困意,就先去睡了。
梅娘第一次在宫中过夜,颇有些不习惯,只卸了簪环,便合衣卧在床榻上。
窗外的灯笼散发着朦胧的光芒,屋内燃着不知什么名字的香,明明是该昏昏欲睡的时辰,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道这会儿顾南箫会在哪里,是在宫里还是宫外?
跟宁静的慈宁宫相比,乾清宫却是另一番情形。
祁瞻操心了一整天,吃过饭后心情反倒好了些,喝了太医呈上的汤药,便早早上榻休息了。
睡眼朦胧中,他听到宫门打开的声音,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祁瞻以为是内侍进来盖灯,便翻了个身,准备继续入睡。
却听那脚步声径直来到了床前,一个熟悉的声
音响了起来。
“父皇,这会儿可好些了?”
听到这个声音,祁瞻立刻清醒了过来。
“昊儿?”
“是,儿臣刚听说父皇生病,特地进宫来侍疾。”
祁瞻冷哼一声,怒道:“你还有脸来?!”
想到自己刚刚做出的决定,祁瞻强压火气,坐起身来。
眼前的少年身材高大,一如往日般丰神俊朗,他看着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要不是想着他马上就要离开京城,祁瞻恨不能给他一巴掌。
祁昊垂眸,眼角的余光看到桌上那墨迹新鲜的封王诏书。
“父皇……当真要给儿臣等封王吗?”
祁瞻唔了一声,冷冷道:“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朕也不好更改。”
烛火跳跃,映射出祁昊脸颊冷硬的线条。
“不知父皇赐了哪块封地给儿臣?”
看着曾经最疼爱,如今却即将要离去的儿子,祁瞻微微叹了口气。
“江南富庶,又是鱼米之乡,你就去那里吧。”
听了这话,祁昊暗暗攥紧了拳头。
孙家将军镇守北疆,却将他送去南方,他若是离了京城,想要见祁瞻和孙皇后都不容易,更别提见到孙应奎这个舅舅和一众表兄弟了!
祁瞻一定是故意的!
“可是儿臣舍不得父皇,舍不得母后,那江南远在千里之外,日后儿臣想要见父皇母后一面,进京的路程都要一两个月。”他抬起头,直视着祁瞻的眼睛,“儿臣不想离开京城,请父皇成全!”
见他居然敢违抗自己的意思,祁瞻重新燃起了怒火。
“你大了,早就该自立门户,怎么还做小儿态?真是没出息!”
留他在京城,指不定他还要对太子使出什么手段!
祁瞻自己就是从不见血的刀光剑影中走出来了,又怎会给太子留下隐患?
想到这里,他硬下心肠,说道:“诏书明日就会昭告天下,你回去准备一下,六月之前就动身去江南吧!”
祁昊缓缓抬起头,一双眼睛藏在烛光的暗影中,幽深莫名。
他伫立片刻,抬起脚步走上前来。
“儿臣……谢父皇的恩典。”
见他低下头,一副顺从的模样,祁瞻才缓过气来,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祁昊从床榻前拿起水壶倒了一盏水,奉上前去。
“父皇说了这会儿的话,只怕口渴了,让儿臣再伺候父皇喝一次水吧。”
见他言辞恳切,祁瞻心里一软,由他搀扶着坐起身来。
祁昊端着水盏,送到祁瞻唇边。
祁瞻才张开口,祁昊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往他齿间塞了一颗药丸。
那药丸只有米粒般大小,没等祁瞻反应过来,祁昊便扬起水盏,将里面的水全都灌入祁瞻口中。
祁瞻猝不及防,只觉得一股急流冲泄而入,转眼间那药丸就
被水流裹入腹中。
祁昊动作又快又急,至少一半的水都洒了出来,将祁瞻的中衣前襟都淋湿了。
祁瞻惊怒交加,重重一把推开了祁昊。
“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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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艕???[]?『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祁瞻又不傻,这会儿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