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干呕了几下,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大胆的东西,你给朕喂的到底是什么?”
祁昊拿起桌上的帕子,动作温柔地给祁瞻擦拭着胸前的水渍。
“父皇放心,这药叫合欢散,方才父皇只吃了一粒合和丸,对父皇的龙体并没有什么害处。”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黝黑的玉瓶,当着祁瞻的面晃了几下。
“只是吃了这合和丸,每七天就要吃一次这瓶中的欢喜散,若是晚吃了一个时辰,就会浑身燥热,肌肤崩裂,五脏六腑宛如火烧,要活活痛上七天七夜,等到筋骨寸寸碎裂,才能痛苦而亡。”
“只要能按时服药,父皇不但不会难受,还会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这可是儿臣特意为父皇寻来的海外秘药呢!”
祁瞻没等听完,就已经面无人色。
什么海外秘药,这东西听着名字就不是好东西!
“你、你疯了!你怎么敢喂朕吃这样的药!”
祁昊折好帕子,抬眼冷冷地看着祁瞻。
“这话还用问吗?父皇待母后和儿臣如何,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不管儿臣多么孝顺,不管母后如何辛苦,不管舅舅为父皇如何拼死拼活打仗,在父皇的心里,我们都比不上李氏和太子!”
祁瞻睚眦欲裂,又是惊又是怒。
“你到底要做什么!?”
祁昊走到桌旁,拿起那一叠诏书。
“这些诏书,儿臣只当父皇没有写过,请父皇即刻下诏,立儿臣为太子,儿臣自然会将解药拿给父皇。”
“你要做太子!?”
这一刻,祁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瞬间忘了自己已经吃下毒药的事,厉声道:“太子名分早就定下,此事绝无可能!”
祁昊摸了摸手上的诏书,看着祁昊笑了。
“如果是太子暴毙呢?儿臣也是皇后嫡出,太子一死,儿臣被立为太子,也是理所当然。”
“你说什么?太子他……”
祁昊没有看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东宫的方向。
“舅舅一向骁勇善战,父皇是知道的,这会儿,只怕已经送太子上了黄泉路吧。”
祁瞻急火攻心,指着祁昊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张了张口,终于还是直挺挺地倒在了榻上。
祁昊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自顾自坐在桌旁喝起茶来。
若是祁瞻一命呜呼,那就更好了。
皇上和太子同时殡天,这皇宫内外,不就是他和孙皇后说了算了吗?
天下至高无上的那个位置,对他来说唾手可得!
梅娘在新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半夜才朦胧睡去。
正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听到窗外传来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努力压低却依然掩不住惶急的说话声。
她努力睁开眼睛,看见窗外透出隐隐的红光,几个匆忙的身影从红光中奔过,夹杂着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梅娘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连忙摸索着穿好衣裳,拉开了房门。
她走出门口,正好看到全姑姑扶着太后也走了出来。
太后只穿着月白色寝衣,外头披着一件披风,显然也是从睡梦中被叫醒的。
她看着宫院内奔跑的宫人们,问道:“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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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皱起眉头,忽然问道:“之前出去打听消息的人可回来了?”
宫女们面面相觑,都从彼此脸上看到了不安。
“回娘娘的话,都还没回来。”
太后听了这话,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她抬头看向天边那越来越明亮的红光,说道:“那边好像是东宫——”
话音未落,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宛如天崩地裂,几个小宫女全都吓得蹲在了地上。
太后却猛然站直了身体,眼神陡然凌厉起来。
“那是炮声!”
什么走水,分明是炮火!
宫里出事了!
全姑姑回过神来,不待太后开口,立刻大声喝道:“快去关闭宫门,所有的出入口全部关严了!”
之前出去打听消息的都是太监,慈宁宫本就宫女多,派出去十数个太监之后,余下的多是宫女和年小的内侍,听了全姑姑的话,一众人等全都慌了神,如没头苍蝇般四下奔去,有的小宫女已经吓得哭出了声。
太后看到走过来的梅娘,微微松开眉心。
“梅姑娘莫怕,许是宫里走了水,你去歇着吧,这里有哀家呢。”
见她这个时候还不忘安慰自己,梅娘心里一暖,上前扶住了太后。
“娘娘,民女不怕,就让民女陪着娘娘吧。”
太后握住梅娘温暖干燥的手心,见她镇定自若,小手比自己还要稳,不由得点点头。
“好,孩子,你留下,陪着哀家说说话。”
全姑姑向梅娘投去赞赏的目光,然后看向太后。
“娘娘,这会儿露水重,奴婢扶您进去换衣裳。”
太后正要说话,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