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大殿,森严肃穆。
殿外的女子容貌美艳却狼狈非常,她走到大殿的正门中心跪下:“属下自知罪无可恕,求尊上下令,允属下一死。”
天空红云卷滚,殿内的檐下悬挂的铜铃无风自动,有风自殿内横穿而过,青铜而制的铜铃声错落,殿内烛火光摇曳,暗影重重。
殿内长桌畔,站在案旁执笔的人手指修长森白,随着他的笔尖微顿,墨在纸张落下,将白纸浸染。
“炎姬。”
不重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夜继声:“滚进来。”
殿外的女子呼吸一窒,肉眼可见的身子颤抖,即便畏惧却也不敢有丝毫的拖延,红裙拖延在地,她踉跄的踏入殿内,重重的跪在地上:“尊上!”
魔界大殿内玄色的地砖幽凉。
长桌伫立与台阶之上,烛火随风轻曳,桌畔站立的男人眉眼未抬,不怒自威。
笔墨在纸上流转。
夜继声的话语平静:“想求死?”
跪地的炎姬俯身头也不敢抬,声音带着颤抖:“是。”
话音落下,殿内寂静。
迟迟未能得到回应的炎姬小心翼翼的抬头,就看到了大殿之上的人,他撩起了眼皮,幽深的眸子隐隐泛着红色的光,下一秒凌厉的魔气荡然而至,大殿地上的女子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在了柱子上,重重落地时,女人伏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撞地时衣袍卷起的风让殿内的烛光起伏。
炎姬嘴角溢出血,手脚并用爬起来,跪地道:“属下罪该万死,尊上息怒!”
虚弱的声音回荡在殿内,烛光微闪烁,桌案上仙草枝叶摇晃,嫩绿的枝叶弯弯有些不忍的抖了抖,简直要吓死草啦!
伫立与桌案旁的男人目光落在了花盆上。
夜继声的话语淡漠:“你有何罪?”
无形的威压蔓延开来,炎姬紧张的大气不敢喘。
窗畔的盆种的仙草也晃了晃,简真再迟钝也感受到了不寻常,有些紧张的微微蜷缩起两片小叶子,害怕的遮住眼睛。
然而。
还不待他偷看,忽然,有微凉感传来。
简真疑惑的回神,却发现原本与长桌前的男人抬起了手臂,修长森白的指落在自己的枝叶上,它刚刚因为害怕蜷缩起的两片小叶子,被夜继声手指微动,嫩绿的软叶划过指腹,一寸寸的重新舒展开来,他的手有些冰冷。
!!!
小仙草晃了晃叶子,努力的想重新缩回来。
夜继声的手指并未动分毫,想要拉回叶子的草努力了半天累的气喘吁吁,一抬头,却对上了那双漫不经心的眸子,红色的瞳眸幽凉,染上了几分隐隐的笑意,玩味的看着面前小草的折腾。
盆台里的简真:“……”
它被耍了!
叶子气的抖了抖,嫩绿的枝桠掐起腰,在窗台上气鼓鼓的望着逗自己玩的夜继声,几百年了还是这么恶劣,它是有骨气的小草,再也不要理他啦!!
正想着。
炎姬的声音从大殿下传来:“尊上,属下无能,那日属下在北地误被赤蛇咬伤,后被那仙族弟子所救,谁知那仙族包藏祸心,取得属下信任后从属下这里探知魔尊踪迹讯息,这一切皆因为属下识人不清,给魔族丢尽了颜面,只求尊上赐死,不敢厚颜苟活!”
大殿内寂静,金烛台上的火焰起伏。
一道冷笑声在殿内响起,声音不轻不重,却清晰的在殿内响起。
炎姬不解的抬头看去。
魔界大殿玄色地板冰凉,一层层台阶之上,坐在桌案后王椅上居高临下的男人身穿玄红色衣袍,烫金丝的纹理蜿蜒覆与锦衣间,高大的身躯挺拔,此刻修长白皙的手把玩着窗畔一盆仙草嫩绿修长的枝桠,明明是慵懒的姿态,却浑身裹满了肃杀气。
夜继声似笑非笑:“炎姬,身为魔界的护法,被一个区区的仙族弟子玩弄于股掌之间也就罢了,现在还要甘愿为了他赴死,本尊平日里就是这样教你的?”
一股无形却浑厚锋芒的威压随话语落下,来自上古魔神的力量,想要承受绝非易事,殿内的炎姬额头上布满了细汗,就连殿外的侍卫也忍不住身形颤抖,扛不住的要跪下。
炎姬的面色瞬间惨白,有些勉强成话:“尊上……我……”
无尽的威压下,方圆唯一不受影响只有窗沿上的小草。
盆中的仙草听着下面的动静好奇的探出脑袋,简真有些看着台阶下的人,想到昨日凌灿一口一个妖女的诋毁,只觉得她实在可怜。
心生怜悯,简真瞬间把刚刚的生气抛之脑后。
坐于王座上的夜继声神情淡薄,却瞧见刚刚还在跟自己置气,原本待在旁边盆中的小草伸出了嫩绿的枝桠,有些小心翼翼的落在桌上,小小的枝叶在宣纸边,想靠近却又怂的踌躇。
夜继声手执笔墨落于宣纸上,视若无物。
终于,在宣纸上构下第二笔时,某发现被无视了的小草终于耐不住性子,忘记了刚刚还有的小脾气,轻软的细叶贴上了他的手背,带着些讨好之意。
夜继声挑了挑眉,淡漠的红眸目光落下。
小草有些亲昵的小叶芽蹭了蹭他,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