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正与侯成厮杀,被其死死缠住,听到孙权叫喊,想要回救已经来不及。
张辽舞刀杀散两名护卫,距离孙权仅有一箭之地,战马飞奔,直到桥头,大刀劈斩而下,势若奔雷。
孙权从小就在父兄的照顾下长大,何曾如此近距离的对战过,被张辽凌厉的杀气笼罩,惊得目瞪口呆,动弹不得。
“休伤吾主!”
眼看刀刃从天而降,忽然一声厉喝,斜刺里冲出一人。
咣的一声巨响,竟将张辽硬生生拦住,坐骑人立而起,数百重甲吴军拦住了陷阵营。
张辽双目微眯,看来将竟是一名略显稚嫩的少年,沉声道:“来者何人?”
这少年正是凌统,强行接住张辽一刀,震得他气血翻涌,面色涨红,说不出话来。
此时程普已经逼退侯成,大吼道:“主公快走。”
孙权反应过来,猛催战马,与程普带兵往南而走。
张辽微哼一声,催马要追,凌统举刀又拦住,咬牙厮杀,两人在桥头交战十余合,不分胜负。
张辽心中暗惊,这少年竟有如此本事,眼看孙权走远,大吼一声将其震退,侯成上前拦住凌统,让张辽去追孙权。
此时对面周泰、陈武听到鼓声,也领兵转回,数万吴军被挡在淝河对岸,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吴兵大多都是步兵,张辽马快,陷阵营如离弦之箭,沿河当先杀至,程普转身死战,被张辽三刀砍得掉下河岸。
艳阳高照,孙权带着一百多护卫奋力狂奔,张辽随后紧追,背后是乱哄哄如羊群一般的吴军。
而在河对岸,周泰和陈武也领兵齐头并进,急得两人抓耳挠腮,却又无可奈何。
此时朱灵也领兵追回,原来臧霸领寿春援军赶到,二人合兵一处,又来追杀吴军。
淝河两岸仿佛动物大迁徙一般,到处都是奔走的吴军,沿河向下,转眼散布在十里地范围内,阵型散乱。
孙权回头看去,程普、凌统都不见人,那迎风飞扬的蓝袍越来越近,吓得心惊肉跳。
正走之时,忽然前方出现一片滩涂,前军陷入沼泽,动弹不得,孙权急忙勒马,再绕道必会被张辽追杀,惊得手足无措。
周泰在对岸急得大吼:“主公,快跳河,跳——”
“碧眼儿,纳命来——”
张辽拍马舞刀追来,孙权一咬牙,猛催坐骑,战马飞奔上岸堤,凌空一跃,轰隆一声跳入淝河之中。
对岸周泰、陈武和一群东吴士兵也纷纷跳河,如同下饺子一般噼里啪啦,快速游向孙权救人。
张辽催马到岸边,张弓搭箭,连射数箭,但孙权的水性也不差,潜入水中顺水漂流而去。
下游方向船帆涌动,东吴水军也已赶到,张辽知道追击无望,调转马头,往来路追杀那些逃散的吴军。
吴兵零散在路上撤退,被张辽折返一路冲杀,吓得惊叫逃窜,不少人直接跳入河中。
这一路从南杀到北,仿佛大黄狗冲进鸡鸭群中,吴军不敢撄锋,搞得鸡飞狗跳。
对岸朱灵和臧霸也不甘落后,带兵一路冲杀,吴军无人指挥调度,只顾逃命,死伤无数。
见张辽收兵,也领兵折返回来,一路上收缴兵器,大胜而归。
张辽回到桥边,见侯成手臂受伤,问道:“伤势如何?”
侯成尴尬一笑:“被那少年刀锋所伤,并无大碍,其武艺不在我之下。”
张力回想交手时的情形,蹙眉道:“此子长大,将来必为大患。”
侯成笑道:“回去之后,也该好好调教虎子了。”
提起自己的儿子张虎,张辽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慨然道:“江东多豪杰,为何孙权偏偏是个反复小人?”
对岸朱灵、臧霸也收兵返回,曹军每个人都背着许多辎重军器,满载而归。
臧霸来到断桥中央,竖起大拇指:“文远好样的,可惜了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张辽大笑道:“孙权若敢再来,必叫他变作丧家之犬。”
众将一同回合肥,庆功布防,此战虽未能除掉孙权,但威慑东吴,解了燃眉之急。
淝河下游,蒋钦领水军前来,救了孙权等人,吴军从两岸撤回巢湖,说起张辽,无不心惊胆战。
孙权在舱中裹着毛毯,瑟瑟发抖,也不知道冷的还是吓的!
船队返回水寨已是黄昏时分,孙权自舱中走出来,环顾狼狈的士兵,背后巢湖霞光映照,凄美壮阔。
周泰、陈武跪在船下请罪:“未能保护主公周全,我等死罪。”
“尔等何罪之有?”孙权微微摇头,示意众人起身,望向淝河方向,目光深沉。
不多时凌统也带着十余人返回,个个衣甲破烂,浑身浴血,凌统身上更是伤痕累累,原本凌操所部精锐,消亡殆尽。
“今日若无公绩,吾命丧江北矣!”
孙权欣慰点头,命人将凌统带下去好好治疗,此等少年英雄,今后要加以重用。
转身看到程普也浑身湿透,须发散乱,苦涩一笑:“程公半生追随父兄,何曾如此狼狈过?皆为我所累也!”
程普忙抱拳道:“主公何出此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