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吴趁曹军南阳大败奇袭江北,周瑜虽夺取庐江,孙权却在合肥失利。
黄盖虽意外杀了黄祖报仇,但关羽虎踞江夏,东吴诸多计划被完全打乱。
对东吴而言,如同杀了一头老狼,却惹来一头猛虎,非但取江夏无望,反要担心关羽渡江来攻。
此时曹操又派曹仁领五万精兵驰援淮南、夏侯惇镇守广陵,据淮守江之计也化为泡影。
孙权无奈,只好退出巢湖,命周瑜回柴桑,派孙瑜守庐江、朱桓守濡须,自回江东。
合肥一战,数年来好不容易积攒的威望大跌,孙权视为平生之耻,誓要报仇,又担心曹军报复,将治所从吴县迁至京口,沿江防御。
听闻刘琦巡视荆南,安定荆州,又与曹操讲和,为张飞重新置办婚礼,孙权忧心不已,请鲁肃与张昭议事。
鲁肃慨然道:“刘琦一鸣惊人,大败曹军,恐天下人始料未及也!曹刘虽互通往来,也不过是刘琦有人质在手,曹贼委曲求全,心甚恨之,必思报仇之事。而刘琦乃汉室贵胄,又自称继刘玄德兴汉之志以收麾下将士,必以除贼勤王为先,双方虽貌合,实则暗中必有交斗!”
张昭冷笑道:“刘琦虽大放异彩,我看也不过昙花一现,当趁其羽翼未丰灭之。”
孙权蹙眉道:“刘琦命关羽出镇江夏,非黄祖可比,又在洞庭大练水军,逆流而上攻荆州非朝夕之事,一旦出兵,曹军必来报复,如何是好?”
张昭抚须笑道:“刘琦为张飞置办婚事,不过是为收买关张人心,算不得什么联姻。若论姻亲,主公与曹氏方为至亲,先前操欲令我遣子入朝,何不令去,与曹氏连和?曹操屯兵许昌,必急于灭刘琦报仇,约定两路出兵共分荆州,主公取荆南之地,横大江而守江南,足保基业!”
孙权不悦道:“先前辞谢使者,今又取淮南之地,已与曹氏决裂,若又讲和,孤岂非成那首鼠两端的反复小人?”
“成大事者何拘小节?”张昭抱拳道:“老臣愿亲往河北面圣,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曹操,既解江东之危,又显主公忠君之意,一举多得。”
孙权犹豫未决,看向沉吟不语的鲁肃:“子敬,你怎么看?”
鲁肃道:“和曹无异于与虎谋皮,愚以为不若联刘,共抗曹贼。”
孙权瞠目冷喝道:“刘表与我有杀父之仇,吾与刘表父子不共戴天,岂能联手?”
鲁肃抱拳道:“今黄祖已为黄盖所杀,先主大仇得报,足慰英魂!刘琦卧薪尝胆遂灭蔡氏,主公雄略远胜越王勾践,气度亦当如是。”
张昭冷笑道:“黄祖虽亡,然刘表尚存,若与刘氏联合,岂非认贼作父?刘琦黄口孺子,侥幸获胜,安能比吴侯英雄?”
鲁肃缓缓道:“荆州与江东唇齿相依,曹操若得荆州,半壁江山归于其手,江东弹丸之地,如何自安?”
“鲁子敬何出此言?”一席话说得孙权脸色铁青,大怒道:“某承父兄基业,苦心经营七八年之久,兵精粮足,何惧曹贼?”
鲁肃低头不语,张昭抚须冷笑,孙权深吸一口气,让二位暂退,独自思量。
到了晚上,孙权又差人将鲁肃秘密请到书房,抱拳道:“今日席间冲撞,还望先生莫怪。”
鲁肃笑道:“吾早知吴侯佯怒,已派人去请公瑾前来议事!”
孙权一怔:“子敬何以知之?”
鲁肃言道:“当今局势,若不联刘,就当和曹,主公未允子布面圣,足见未必甘心事曹,席间之言,不过是安江东人心也!”
“知我者,子敬也!”孙权慨然叹道:“自兄长遇刺之后,吾竭力安定江东各族,任用其才,然人心各异,只图私利。合肥之败,不知又有多少人为曹贼所吓,暗中往来江北,孤不可不防。”
鲁肃叹道:“曹操于南阳遭受重创,又迁都邺城,威望一落千丈,足见未必不能胜也!江东之士只图自安以保家业,欲成大业,还需主公自强自立。”
孙权无力摇头,蹙眉道:“昔日与子敬塌上共议天下大事,子敬献策取荆州而据长江,以观天下形势,如今为何又要联合刘琦?若荆州未取,难成鼎足之势也!”
鲁肃答道:“昔日刘表无谋,二子无用,若趁北方未平,曹操无暇东顾,则可趁机取荆州,再图巴蜀,与曹操分庭抗礼。今刘琦崛起,又收关张等虎将,荆州急切难下,北方既平,曹操便有下江南之意,时机不同,当另图良策。”
孙权蹙眉道:“然则联合刘琦,岂非为天下人所笑?”
“自古成王败寇,图大事岂惧人言乎?”鲁肃言道:“若成王霸之业,后来人必称颂主公能屈能伸,审时度势。诚如越王勾践,若复国失败,恐又被人笑其不自量力,弄巧成拙,为千古笑谈矣!”
“子敬一言,令吾茅塞顿开!”孙权眼前一亮,挺起胸膛:“先兄曾言:外事不决问周瑜。待明日公瑾到时,共商大事。”
次日周瑜连夜驾船至京口,拜见孙权,大笑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孙权愕然道:“喜从何来?”
周瑜笑道:“昨日细作来报,刘琦竟趁曹氏送亲之际,骗取曹操青釭剑,赚得武关,曹刘相和貌合神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