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楙振作精神,命人沐浴更衣,等他洗漱完毕,夏侯霸将曹泰也请来,一起商议。
曹泰言道:“此次调兵,子林可是害苦了我,若不是众将求情,差点被张辽斩首,如今在许昌,也是戴罪之身。”
夏侯楙苦笑道:“你只是虚惊一场,比起我损失数亿财产,又算得了什么?”
夏侯霸问道:“不知子林在叶县的财产藏了多少,假以时日,可再偷偷挖出运回。”
“哪有什么金银财宝?”夏侯楙长叹道:“我库房中都是钱票!叶县交易,为了方便,大家都用汉源钱庄的钱票,如今票据烧了,汉源钱庄也化为灰烬,这下死无对证,空口无凭,都化作烟云了。”
夏侯霸吃了一惊:“怪不得各家都要找你拼命。”
曹泰不满道:“皆因你逞能,非要与关羽联姻,这不是自取其辱?”
“那是我看得起他!”夏侯楙怒道:“关羽有何资本骄傲?张飞当年还抢走我姐……”
夏侯霸劝道:“好了,二位不必再争,大战将起,眼下正是立功扬名之时,你我要齐心协力才是。”
夏侯楙慨然道:“仲权所言极是,两次挫折,令我幡然醒悟,大丈夫志当垂名后世,钱财实乃身外之物。既然天意不叫我挣钱,必是要我统兵破敌,我们现在就去见世子。”
曹泰问道:“你可想好要去何处?”
夏侯楙道:“自然到昆阳效命,关羽竟敢小觑于我,我要亲手将其击败。”
曹泰失笑道:“叶县之事,各家损失都归咎于兄长,若不是世子保护,你早被各家兴师问罪,中原已无立足之地矣!”
“竟有此事?”夏侯楙吃了一惊,怒道:“这帮唯利是图之辈,当初挣钱时若非我帮忙打点,哪里来的富贵?此次损失,谁能与我相比,竟还有脸找我算账,岂有此理!”
夏侯霸言道:“关羽指名道姓要找你算账,也是世子全力作保,你若到阵前,只怕被其一刀斩杀,你可知颜良、文丑之事?”
“呃,这个……”夏侯楙不自觉摸了摸脖子,言道:“既如此,那就去淮南,家父……”
“我不去!”曹泰当即回绝道:“家父交代过,我若再想统兵,不可在他麾下,免得受人非议。”
夏侯楙看向夏侯霸:“仲权,你方才说要请命出征,到底有何打算?”
夏侯霸笑道:“二位有所不知,家父正在关中与刘琦全力交锋,荀军师担心长安空虚,送信求援。今关羽大军压境,世子正愁无人统兵前往,我等前去关中,大有可为。”
“关中好!”曹泰欣然点头道:“我正要与刘琦交手,一雪前耻。”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见子桓!”夏侯楙起身,抓住二人手臂,缓缓说道:“曹氏、夏侯氏新一代的荣光,将由我等发扬光大!”
三人郑重点头,意气奋发出门,往宫中来见曹丕,请命挂帅出征。
……
诸葛亮利用夏侯楙虚荣,借机挑起战事,关羽自荆州出兵北伐中原。
与此同时,刘琦也自汉中出兵,隆中对战略即将实现,汉军士气大振。
先前张鲁为保汉中,破坏褒斜道部分栈道,夏侯渊命人修复小路,但不足以出动大军,故而几次无功而返。
穿行秦岭谷道,有多处需要从峭岩陡壁穿过,若无栈道,即便是人能过,车辆也无法通行,粮草便不能运输。
没有粮草辎重支援,无法大规模进军,走褒斜道南渡不下于偷渡阴平,更何况前方还有大军镇守?
曹操讨伐张鲁时,绕道走武都道,辗转千里,到阳平关时粮草耗尽,若不是守军自相生乱,只能无奈退兵。
诸葛亮第一次出祁山,街亭失守,各路人马损失严重,唯有赵云烧栈道从容撤退,毫发无伤。
后来曹真再取汉中,却因为修栈道行程缓慢,无功而返,气怒而亡。
钟会伐蜀时,更用借刀杀人之计,命许仪先锋开路,因治道不利将其处斩。
综合而言,陈仓道最为平坦,这也是诸葛亮北伐六出祁山主因,所以刘琦派赵云为大将,虽为奇兵,其实也是主力。
赵云出兵后,刘琦也以严颜为先锋,卓膺、邓贤随后带兵修复栈道,边修路边走,大军行进缓慢。
此时严颜已领先锋直入褒斜道,沿山崖小路而行,沿途清理障碍,设立哨卡防备曹军,供后军从容修路。
这一日雨后行军,斥候来报,前方一处要地青松塬,曹军当道建设营垒,有三千军把守。
严颜问道:“青松塬守将何人?”
斥候答道:“乃夏侯渊族侄夏侯德!”
严颜冷笑道:“曹军中尽是亲族膏粱子弟,中原无人乎?”
副将张翼抱拳道:“末将愿前去拔营,斩此人以助军威。”
句扶言道:“曹军驻扎青松塬,进可取汉中,退可保箕谷,以逸待劳,必定防备森严,需用计破之。”
严颜点头道:“曹军必探知我等出兵,却不出营交锋,必是奉命死守,可用激将法诱其出营,于峡谷杀之,再反攻营寨。”
张翼请令道:“末将先去。”
严颜大笑道:“此战乃我与曹军首次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