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急忙拦住,劝道:“我等家眷皆在城中,兄长不可冲动,弟有一计可杀甘宁。”
张泉勉强忍住怒气,问道:“有何计策?”
张晨言道:“小弟先去厮杀,缠住甘宁,兄长却从东门杀出,自背后袭击甘宁,前后夹击,谅他插翅难逃。”
张泉闻言眼前一亮,点头笑道:“此计大妙,甘宁也是荆州大将,可用其尸首将父亲换回,既能大仇得报,又可安葬父亲。”
二人商议一番,张晨先出马交战,张泉则在东门等候,只等鼓声响起,便从东门杀出,包抄敌后。
甘宁在城下叫骂,见张泉不肯出城,正准备另想对策,忽然城门打开,一将主动出兵,不由心中暗喜,向后稍稍退开。
张晨打马出城,举枪大喝道:“甘宁贼,可是你用暗器害死我叔父?”
甘宁听来人并非张泉,冷笑道:“张绣号称北地枪王,却徒有虚名,是他技不如人罢了!”
张晨大怒,挺枪催马出战,城上守军看到,马上擂鼓助威,震天的鼓声响彻全城。
甘宁接住张晨,见此人武艺稀松平常,抬头又不见城上另一名将领,问道:“张泉小儿何在?”
张晨奋力猛攻,瞥见东面尘土飞扬,大笑道:“甘宁贼,张泉就在背后,尔等中吾之计矣!”
甘宁本想一刀斩了张晨,将张泉诱出城来,没想到对方竟用此计,正中下怀。
“卑鄙狗贼,竟敢偷袭!”甘宁大骂,用力一刀震退张晨,拨马便走。
张泉正从从东门包抄过来,大吼道:“甘宁休走!”
甘宁不敢与张泉交锋,带兵往山中逃走,张泉领兵急追。
张晨本还有些犹豫,见张泉已经追出去,担心他有闪失,又见荆州兵大乱,招呼鲁阳守军出城追赶。
张泉趁胜追赶败军,认准那大红征袍,誓要为张绣报仇,他身后跟随的也是西凉旧部,争先向前。
此时天色将暮,张晨见前军追进山中,不由紧张起来,赶紧催马上前准备劝回,才过树林,便听得一通鼓响。
“小心埋伏!”张晨急忙勒马大喝,但为时已晚。
未料到伏兵竟藏在山脚下,话音未落,林中乱箭齐发,伏兵从左右坡上冲杀出来。
曹军正往前追赶,两翼被乱箭射倒,后方人马大乱,张晨转身时,苏飞已领兵而出,挡住去路。
张晨急得大吼道:“随我突围,守住山口!”
催马直取苏飞,此时只有守住山口才有一线生机,却不料对方并非普通将领,反将他杀得手忙脚乱。
张晨大惊失色,心知不是此人对手,强行冲突不过,又被追兵赶来,慌乱之下被苏飞手起一刀,斩落马前。
曹军惊慌莫名,纷纷往林中逃窜,被荆州军乱箭射杀无数。
前方张泉正紧追甘宁,猛听得身后鼓响,喊杀声起,回头看时,伏兵正杀散追兵,断了退路,方知中计,急忙勒马转回。
“给老子用计,你还嫩了点!”
甘宁一阵大笑,又掉头追杀曹军,这些骑兵虽然强悍,但大多都已老迈,哪比得上精壮的锦帆军,转眼间便被杀得所剩无几。
张泉在亲兵护卫下于乱军中逃回,眼见张晨被杀,退路被断,怒上心头,勒马回头大吼道:“甘宁,我与你拼了!”
“你这等无用子弟,老子见得多了!”甘宁哈哈大笑,提刀来战张泉。
张泉决心死战,满腔愤怒,看起来气势汹汹,但远非甘宁对手,连刺十余枪,却奈何不得对方,气急败坏。
“若无实力,今后休说大话!”甘宁忽然一声暴喝,大刀砍来,张泉手中枪便飞了出去。
正愣神间,甘宁已拍马到近前,抓住袍带将他提离马背,抛在地上:“绑了!”
周围士兵一拥而上,将张泉捆绑起来,除了嘶吼挣扎,却无可奈何。
甘宁命苏飞收兵,扫视那些惊慌莫名的曹军,大喝道:“老子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立刻回城——若被我追上,都得死!”
曹军一片骚动,胆大的人撒腿便走,马上所有人一窝蜂般跑下山,又往鲁阳狼狈逃窜。
甘宁领兵随后追赶过来,追赶曹军直奔鲁阳,守军在城上无人调度,正犹豫是否要关城门,荆州兵已杀进城中。
曹军见势不妙,抛戈弃甲从其余各门逃走,等到天黑之时,甘宁已带兵占领鲁阳。
张泉被押到府衙,在堂下大骂甘宁不止,面容狰狞,但求一死。
甘宁冷笑道:“似你这等无用子弟,只会无能狂怒!张绣当年被曹贼羞辱,竟被贾诩老贼蛊惑,甘为鹰犬,为天下人所笑,你有何颜面在我面前自称英雄?”
“你……”张泉神色一暗,牙齿咬的嘎吱吱作响。
张绣投降曹操,确实是张家奇耻大辱,但又与曹家联姻,也无人敢提起,此时被甘宁无情说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甘宁叹道:“还好我主刘琦宽仁,并不愿多造杀戮,关将军也念当年许昌旧情,让我留你一命,为张家留下子嗣,否则岂容你在这里叫嚣?”
张泉脸色难看,但还是嘴硬道:“要杀便杀,我与你有杀父之仇,无需假仁假义。”
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