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硕发现营中无人,便知中计,连忙招呼亲兵往城内撤退。
“哈哈哈,尔等中吾之计矣!”刚到营门口,便听一人放声大笑,火光之下,正是凌统领兵追至。
“手下败将,找死!”傅硕低吼一声,舞动钢枪狠狠刺过去。
虽然中计,但他知道吴军数量不多,并未过于惊慌,此时见凌统挡住去路,便想将其顺便斩杀,若能顺势杀败这些吴军,便能反败为胜,足以一战成名。
咣——
思索之中,一股巨大的力量反震过来,手中枪竟握不住,差点脱手而出,傅硕大惊。
凌统大笑,拨马转回又来厮杀,在他身后,五百随从正是当年追随凌操的旧部,个个能征惯战,各自结成阵势,前军护卫,后军乱箭齐发,射向慌乱的曹军。
傅硕与凌统交手数合,便被杀得手忙脚乱,只觉得两手沉重如山,手指微微发抖,方知其白日故意相让,心中愈发惊慌。
“撤,快走!”傅硕嘶吼一声,奋力刺向凌统,想将其逼退,趁机逃走。
凌统微哼一声,并不答话,舞刀狠狠劈过去,凌厉的刀势闪过,傅硕不敢迎接,急忙侧身拨马躲避。
却不料凌统早已料到,刀刃转动,划过一道弧线,只听噗嗤一声轻响,刀刃打碎护心镜,只发出短促的惨嚎,便口吐血块坠落马下。
此时曹军正被堵在营门口,后面焰火弥漫,奋力冲杀出来,见到傅硕被斩,一片哗然,不少人翻身又转入营中。
“杀!”凌统马不停蹄,挥舞大刀直杀进乱军之中,来回冲突,如入无人之境。
西营处曹军被凌统杀散,北门外曹军遇到吕蒙,三名都尉转眼便被斩杀,曹军吓得丢盔弃甲,四处逃窜。
曹军被困在营中,一片大乱,凌统与吕蒙会合后,驱赶乱军往郯县而来,欲趁势一鼓作气杀入城中。
傅修正在城上等候消息,忽见逃兵归来,得知傅硕中伏,忙命人开城将败军放回城中,等候傅硕回城。
黑暗之中分辨不清,待发现后方一支骑兵追至城下,想要阻挡关门已经来不及,凌统一马当先冲入城门,占住内城街口,曹军无人敢上前厮杀,一哄而散。
“大事去矣!”傅修在城楼跺脚长叹,来不及回府衙,带领随从官员从西门逃走。
天明时分,吴军已占领郯县,吕蒙安抚城内官员,命其出榜安民,严令军卒不得扰民,稳定人心才能在徐州立足。
凌统意气风发,大笑道:“将军白衣渡淮智取徐州,功勋比大都督丝毫不差。”
“大都督用兵如神,胜我十倍!”吕蒙对周瑜还是十分敬服,但眼中却难掩激动之色,言道:“东海消息传出,徐州震动,曹仁必会分兵来攻,主公便可趁机取寿春,北上与我等会合,接下来还有一番苦战,告诫全军不可大意。”
凌统领命而去,吕蒙也忍不住心潮澎湃,此番他设下奇谋,又亲自统兵,一战攻入徐州,向北到琅琊便可与周瑜联络,向西可直取彭城,只要孙权北上接应,便可建奇功。
如今周瑜虽然北上青州,但他在军中的威望还是无人能撼动,犹记当年孙权劝学,对他谆谆教导,似乎对周瑜独掌兵权心存忌惮,急需培养心腹。
此番君臣二人配合默契,建功立业,不敢说能与周瑜分庭抗礼,至少也能在军中有一席之地,再有孙权提拔重用,何愁不能垂名后世?
……
吴军奇袭郯县,东海郡沿海数县俱降,消息传出,徐州境内一片震动。
此时臧霸还在与司马懿商议出兵之事,江东水军已自淮水逼近寿春,威胁下邳,境内人心惶惶。
而司马懿只是猜测吴军袭击徐州,虽有曹仁将令,臧霸也不敢将兵马尽数调走,将下邳拱手相让。
臧霸自归顺曹操后,曹操命他镇守徐州境内,一直独掌泰山旧部,大权在握,连曹仁都不敢轻易调动,司马懿也只能无奈等待局势变化。
先是厚丘消息传来,臧霸信了几分,正传令准备钱粮时,郯县败军逃回,臧霸大吃一惊,方知司马懿所言不差。
与此同时,寿春战事报至,吴军又被淮水所言,十万人马几乎全军覆没,孙权败退寿春,水军也退回盱眙。
臧霸急道:“悔不听军师之言,我们连夜出发。”
司马懿此时反倒不着急了,随意浏览了几封信,言道:“郯县已失,此时不可贸然进兵。”
臧霸疑惑道:“先前军师急着发兵,此时却反倒踟蹰不前,岂不闻救兵如救火?”
司马懿叹道:“先前是为救郯县,不得不急,今郯县已失,吴军士气正盛,必有防备,若轻易出兵,反中其计!今徐州上下都在观望郯县局势,若前军遇挫,人心不稳,局势危矣!”
臧霸问道:“那该如何去救?”
司马懿双眸深沉,淡笑道:“吕蒙奇袭徐州,虽是一招妙棋,但需孙权大军为后援,方可成功,如今孙权大败,后续乏力,妙棋便成了险棋。吴军孤军深入战境,乃兵家大忌,且叫其先知寿春消息,必会方寸大乱,军心不稳,此时吾趁势出兵,收复各地易如反掌。”
“军师高见!”臧霸第一次正视这个年轻人,此人能受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