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太人还怪好的嘞!”刘琦忙接过锦盒,一脸欣喜,“久闻吴国太的凤梨酥手艺一绝,今日终于能尝到了。”
徐详也有些羡慕,慨然道:“除江东功臣外,其他人确实难有此口福。国太此番不顾病体为将军下厨,可见对这个女婿十分疼爱。”
刘琦打开锦盒,见四块做得十分精致的凤梨酥,上面雕刻江南人最爱的荷花,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取出一块递给徐详:“先生远涉江湖,一路辛苦,当与先生一同分享。”
“这可万万使不得!”徐详忙摆手道:“此乃国太亲手为将军制作,在下岂敢……”
刘琦不由分说便塞到徐详手中,笑道:“既然国太已经赏赐于我,我借花献佛犒劳先生有何不妥?这可是江东人人羡慕的美食,先生一路护送而来,却不品尝一块,叫我心中难安呐!”
徐详没想到刘琦竟会将凤梨酥与他分享,还要推辞,已经塞到手里,此时也不好推脱,竟感动得鼻头发酸,起身深施一礼:
“久闻将军敬贤爱士,豁达仁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令在下受宠若惊。”
刘琦将其搀扶入席,笑道:“且不说先生是代吴侯到荆州,就是名著江东,士之楷模,我等也该礼待。”
徐详又一阵激动,心神大乱,等他稀里糊涂吃完手里凤梨酥,却见刘琦还未动口,不由愣住了:“将军你……你怎么不吃?”
刘琦笑道:“正好还剩三块,稍后我要与二位夫人同享,先生莫怪。”
“功业有成,夫妻和睦,真可谓家和万事兴呐!”
徐详擦净嘴,对刘琦的认知大有改观,心想刘琦对他如此敬重,推心置腹,若还遮遮掩掩,实非君子所为。
犹豫再三,终于忍不住将此行目的和盘托出,孙权嘱咐他劝孙尚香回家省亲,一定要带着刘琦。
岳母卧病在床,女婿理应登门探望,这本是天经地义之事,何必非要瞒着刘琦?
刘琦听罢不动声色,点头道:“国太病重,在下也十分挂怀,既然先生还有国太书信礼物要交给孙夫人,可先与夫人商议,再做决断不迟。”
徐详深以为然,酒宴结束后由庞宏陪同先在馆驿歇息,稍后去拜访孙尚香,转告老夫人托付。
刘琦则带着锦盒直奔华平医学院,如今这里的弟子已有五百多人,华佗官拜医学博士,每日讲学授业,不亦乐乎。
后院设有十几处医药室,专门为配制各种药材秘方所设,都是华佗亲传的弟子掌管,其中更有几间密室,只有少数几人知道。
刘琦进入一间药房,转动机关打开药柜,便进入密室,里面别有洞天,只见华佗与弟子吴普正在查看一瓶药水。
旁边赫然坐着荀彧和虞翻,谁也想不到,这两位在曹营和江东威望极高的人物,竟都藏在襄阳。
荀彧诈死被刘琦救出,虞翻为解毒之谜远走南洋,历经两年才回荆州,二人相见时,也都吃惊不已。
孙策对虞翻极为看重,视作心腹左右,为平定江东出谋划策,孙策遇害时周瑜远在巴丘,东吴人心不稳,甚至宗族之人都有夺权之意,全仗虞翻稳定局势,可算得除周瑜、太史慈之外江东第三号人物。
荀彧对曹操的重要更不必说,二人都是见识过人的智士,也万想不到他们会以此种方式见面,甚至还要在刘琦麾下共事?
一个多月相处,荀彧对江东暗藏的阴谋大感震惊,虽然孙策之死在郭嘉预料之中,谁料其中隐情竟是如此错综复杂。
见到刘琦进来,二人起身施礼,并未出声打扰华佗师徒二人,他们正在查验虞翻自海上带来的一种毒药,看看是否与周瑜所中之毒有相似之处。
刘琦将锦盒放在桌上,轻轻打开,虞翻看到凤梨酥,顿时双目瞪大,须发皆张,忍不住厉喝道:“老虔婆又来害人?”
华佗闻言转身,见刘琦到来,也来见礼,捻须言道:“经这半月测试,虞先生所寻之物,与周公瑾所中之毒极为相似,至少有八成以上。”
虞翻忍住怒气,急道:“为何只有八成?据那些渔民海盗所言,此毒断不会有差。”
华佗白眉紧皱,言道:“周郎中毒久矣,然先前却身体无恙,后来柴桑才毒发,这其中变故实在令人费解。此时非但关乎几条人命,孙将军一生功勋,更关乎孙氏名望基业,若有半点差错,老朽便是千古罪人呐!”
刘琦言道:“既然有八成,足见先前推测并无不妥,这里正好有刚从江东送来的凤梨酥,有劳先生再测验一番,或有所得。”
“国太竟连将军都要加害?”华佗气得白须颤抖,一把抓起锦盒,怒道:“老朽拼着三天三夜不睡,也要查出其中缘由。”
“有劳了!”刘琦微微点头,带着荀彧和虞翻到另一间密室,言道:“孙权阵前受伤,吴国太卧病在床,母子二人诓我到江东探望,必是又起觊觎荆州之意,二位先生以为如何?”
“反复无常,奸诈无耻!”虞翻气得脸色发青,咬牙直捶桌子,“孙氏父子堂堂英雄,怎会出了此等不肖之辈?”
刘琦也是无奈一叹,孙权初掌江东,连曹操都叹服,越老越回去了。
当初关羽围攻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