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面上开船,真是小刀扎屁股——开了眼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岸上曹军捧腹大笑,谁也没想到吴军非但愚蠢,还如此顽固,竟在冰面上划船。
丁奉持短刀立于船头,随着鼓声响起,吴军脱去衣甲,前排举盾,后排持弓箭,两侧士兵挥动枪戟,铁尖扎在冰面上,如划船动作一般。
下一刻,便见那些船只如离弦之箭,竟在冰上极速而行,转眼便如飞而至,到了西岸。
曹军正在岸上指点大笑,毫无准备,看到这一幕无不震惊,待船至近前时,一轮箭雨已经迎面而来,纷纷向后躲避。
轰隆隆——
岸边此时已有积雪,那些船只借着冲势,在缓坡处飞起来,竟直接跃上岸边,冲倒无数曹军,顿时惨叫连天。
“杀!”丁奉手握短刀,跳下船只当先冲杀。
原来这些船底下都钉了竹片,在冰面上滑动如飞,这是吴军先前俘虏的一些辽东士兵启发丁奉,入冬降雪之后,那些辽东士兵做了许多雪橇,在海边捕鱼,运送十分方便,令人称奇。
此次对战曹军,丁奉料到曹军会踏冰而来,灵机一动,命人将船底改造成雪橇模样,调来一百辽东兵划船,果有奇效。
吴兵脱去沉重的铠甲,个个身形敏捷,无不奋勇争先,持刀紧随其后,追杀那些笨重的曹军,如同秋风扫叶。
在这冰天雪地里,厚重的铠甲反倒成了累赘,加之曹军被打得措手不及,根本抵挡不住,丢盔弃甲而走。
“这……这是怎么肥四?”程喜嘴里噙着一口酒,惊得目瞪口呆,顺着流了一地。
“明公速退,某来对付他!”唐咨扔掉酒杯,提枪赶来。
丁奉手握短刀,直奔中军而来,身后的吴军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个个训练有素,分作数队结阵而行,在混乱的曹军中所向披靡。
震天的鼓声响彻淄河,吴军士气高昂,跟随丁奉冲向敌阵,他们手中的短刀在雪光映照下寒芒四射,喊杀声此起彼伏。
此时唐咨已组织中军慌忙迎敌,曹军持长枪直冲过来,丁奉毫无惧色,大吼一声挥舞短刀,径直迎了上去。
“哼,找死!”唐咨双目微凛,沉喝声中一枪直刺过来。
唐咨本身也武艺不俗,否则不会被曹丕赏识提拔,见丁奉未穿铠甲,瞄准胸口,枪头犹如一道闪电般刺向敌将。
面对数支兵刃,丁奉毫无惧色,举刀架开两旁的枪头,猛然一个侧身让开唐咨兵器,伸手抓住枪柄,用力摆动,周围的兵器竟全被荡开。
唐咨勃然大怒,用力向后拉拽,却纹丝不动,丁奉却借着这股力量向前扑去,手中短刀刺向唐咨咽喉。
唐咨大惊,忙弃枪退后,仓皇拔剑对敌,未料地上积雪极多,脚下一滑,站立不稳,宝剑还未来得及招架。
丁奉的短刀已经到面前,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距离面门越来越近,唐咨惊呼一声,急忙向后仰身躲避。
嗤——
虽然躲过脖颈要害,但肩膀刀锋划开,肩头正是与铠甲分离的位置,护肩之下被刀刃划开一道伤口,瞬间血流如注。
唐咨疼得一声惨叫,整条胳膊被染红,鲜血滴在雪地上,嫣红如盛放的梅花。
此时丁奉夺了唐咨的长枪,反手一枪刺来,唐咨忍住疼痛,踉跄向后退去,同时举剑格挡,手忙脚乱,腿上又中一枪,一屁股坐在地上。
“且慢动手!”唐咨见丁奉挥舞短刀又来,急忙横剑大叫:“我愿降!”
“降者不杀!”丁奉用枪击落唐咨的宝剑,一声大喝。
此时周围曹军早被杀散,丁奉命人看押唐咨,抢来一匹战马,一马当先直奔中军大帐,上一次放走程喜,此次还敢再来,决不能再留此患。
吴军齐声呐喊,挥舞着手中的短刀,犹如猛虎下山,分作三队杀入寨中,到处都是惨叫之声。
他们看似在营中到处冲杀,其实每数人都有伍长率领,一直保持阵型和战术,并肩作战、奋勇向前,每一次攻击和防守都彼此照应,密不透风,这也是丁奉平素严谨训练的结果。
曹军兵败如山倒,偶尔有抵抗者,也被杀得人仰马翻,根本招架不住,各自逃窜。
程喜正在帐中调兵准备抵挡,听闻营门被攻破,大惊失色,夺了战马往后营而逃。
刚到营门口,便见前方又有吴军杀到,一将拔刀大喝道:“程喜狗贼,还想走不成?”
原来徐盛也早已悄然领兵出城,趁着丁奉与曹军对峙,从上游绕路袭击后营,以鼓声为号前后夹击。
程喜认得是徐盛,知道此人勇猛,看向左右惊慌的曹军急问道:“谁敢挡之?”
曹军一片骚动,前方有堵截,后方有追兵,个个惊魂未定,竟无人答话,转身往旁边小门而走。
“哈哈哈,这就是曹军的实力吗?”徐盛仰天大笑,催马举刀直冲过来。
“啊——你不要过来——”程喜哪敢与徐盛交手,拨马往旁边逃走。
身旁有亲兵上前拦截,四人同时举枪相迎,徐盛拍马杀到,古锭刀凌空劈砍而下。
只听叮当当一串清脆的响声,伴随着几声惨嚎,四柄枪尽被斩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