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不顾群臣反对,执意邀请胡人助战,消息传开,天下震动,一片唾骂之声,但这并不妨碍魏军调兵遣将,一时间河北风云动荡。
幽州、并州境内更是哀鸿遍野,百姓若不迁徙,就要面临胡人的劫掠屠杀,根本没有选择,携老扶幼往南而行,到处都是流亡之人,贼人也趁势而起,境内大乱。
此时刘琦正在谯郡大搞房地产,利用夏侯楙和曹洪的地契,在境内掀起一场土地转卖风波,现在的谯郡已是战争前线,曹氏宗族无不惊慌,争相低价出手,好早日迁到河北去。
眼看就要将谯郡周围地盘全部买入,河北消息传到,刘琦大惊道:“这曹丕疯了?”
马谡低头数着一摞地契,叹道:“曹丕未疯,疯的是司马懿。”
“果然读书人狠起来,才是最可怕的!”刘琦一声叹息,看来司马懿为了报仇,已经不择手段了。
同样是家族灭亡,亲人被害,马超报仇也只是带着本部人马一通冲杀,司马懿却不一样,竟搞出个祸国殃民的计策,波及之大,简直令人发指。
马良言道:“以我之见,司马懿为曹丕献策,恐未必真心为曹魏,实为公报私仇,此人之患,更甚曹贼!”
刘琦站起身来,缓步走到门口,看来现在的司马懿,已经彻底黑化了,曹操做事还有所顾忌,想建功留名,司马懿却不管那么多,一心只想报仇,而且还有曹丕在上面背黑锅,手段必会更为狠辣。
马谡蹙眉道:“司马懿至河内,必为对付马超,此人深谋诡诈,吾忧西凉军长安惨案重演!”
刘琦浑身一震,马上对马良吩咐道:“即刻传令,我等明日前往河内,豫州军事交由关将军都督。”
马良言道:“司马懿诡诈,可差智谋之士前往相助即可!今中原决战在即,主公岂能轻离腹地?”
刘琦言道:“夏侯惇已不足为虑,只需关将军便可对付,更何况还有孔明、周郎策应?马超与司马懿如今已是血仇,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吾若不亲去,恐其他人难以节制,铸成大错。”
马谡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马超性暴气躁,必中司马懿之计,张任必定弹压不住,非主公亲往不可!”
遂马上命人调赵云随同北上,豫州军事交给关羽,以庞统为谋,与周瑜攻取兖州,又命诸葛亮留一支人马牵制夏侯惇,主力自黎阳取河内,断司马懿归路,将其彻底消灭。
正准备之时,人报田豫求见,刘琦将其接至书房,问道:“将军可是听说河北之事前来?”
“正是!”田豫一脸愤然,抱拳道:“幽州告急,黎民遭殃,若将军信得过在下,请放我归乡,以保境内。”
田豫到军中已有数日,刘琦只与他叙旧,询问当年幽州之事,并未劝他归顺,这种人自有决断,无需多费唇舌。
刘琦叹道:“非是我信不过将军,然曹丕撤去幽州兵马,割让疆土。今胡人铁骑南下,势不可当,一人之力何其渺小?”
田豫咬牙道:“某自幼长于边境,以守土安民为己任,此去但求杀贼尽力而已,其余不问!将军也曾说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燕地岂无慷慨之士?”
刘琦见田豫心意已决,只好点头道:“将军此去,千万保重,需知这本是大汉疆土,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多谢将军!”田豫见刘琦对他如此信任,大为感动,跪地道:“某若在幽州有立足之地,必全力护佑百姓,恭候将军前来会师。”
刘琦扶起田豫,郑重道:“守护疆土,同心御外,此天下共识也。终有一日,某必叫海内清平,胡人望风,大汉之名远播海外。”
田豫抱拳道:“若有此一日,豫甘为前驱,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刘琦拍了拍田豫肩膀感慨不已,不仅是为他这份胆气和豪情感动,也是为每有外敌入侵,不但许多人会放下成见同仇敌忾,连原本浑浑噩噩的普通百姓,也会燃起爱国斗志。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从古至今,正是这种传承的家国情怀,让华夏数千年屹立不倒!
谁说汉人没有信仰?敬天法祖,保家卫国就是最高的信仰,只是它已根深蒂固到融入血脉,无需刻意去宣扬而已!
那些焚香烧纸,顶礼膜拜,大张旗鼓的信仰之徒,大多不过是沽名钓誉,别有用心的掩饰,盛世里蛊惑人心,一旦遇到危机,就会分崩离析。
刘琦当日为田豫设宴壮行,约定共讨异族,齐心兴汉,次日送别田豫,刘琦也带领随从赶奔河内。
当日行至陈留休息,馆驿之中,刘琦洗漱完毕,正准备练习华佗新创的五禽戏健身,却见史阿走进来,一脸神秘:“主人,有贵客到来。”
“贵客?”刘琦大感疑惑,想了想陈留似乎也没什么名人,问道:“我在陈留并无旧识,何来的贵客?”
“这……”史阿干笑一声,躬身道:“主人见过便知!”
刘琦大为好奇,来到东面厢房,进门一看,顿时惊呼道:“孔明先生?”
只见堂中一人羽扇纶巾,道袍鹤氅,正在窗前仰面观天,正是诸葛亮,闻声并未转身,却长叹道:“天道不明,星河紊乱,日月倒悬,苍生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