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琦已回洛阳,曹休、司马懿守黎阳,两军对峙,一时找不到进兵时机,干脆先回宫主持政令改革之事。
听闻诸葛亮克复中原,刘琦欣喜不已,正准备起程往濮阳慰劳将士,趁胜北上,忽然守军来报,张辽求见。
荀彧大喜道:“此必是并州遭难,关将军的书信有了效果。”
“有此三人对付胡人,吾心安矣!”刘琦长出一口气。
马上命人设宴,将张辽三人带来,有他们几个对付匈奴、鲜卑,就不用再分兵到并州,主力可以安心收拾河北乱局。
时王凌也被押至汉兴坛,在隔壁楼上看到张辽与其子争吵,三名年轻人先后离去,不多时便带着徐晃、乐进走出那道厚重的大门,便知其心志动摇。
“此三人皆魏王心腹,竟也背叛曹氏,人心不古呐!”
王凌仰天长叹,未过多久,却见左侧小门又缓缓打开,不由心下一沉,自己当初便是从这道门进来,莫不是曹真他们被擒?
正午的阳光自大门透进来,将来人的影子拉得细长,只见他快步而进,青衫凌乱,显得有些狼狈,并非曹真,身影却有些熟悉。
“兄长,大事不好!”那人抬头便看到栏杆前的王凌,招手大叫。
“文舒贤弟?”王凌大感意外,没想到来人竟是王昶。
王昶是太原郡晋阳县人,王凌是祁县人,二人虽不同县,但同出太原王氏,少年时二人在郡内齐名,王凌年纪稍长,王昶视王凌如兄。
受常林举荐,曹丕征辟王昶入朝,为太子文学,曹丕即魏王后,任王昶邺城典农,专管魏郡屯田水利。
王昶被抓到洛阳,难道邺城也丢了?
王凌不可置信,急匆匆跑下楼来,兄弟会面,却见王昶形容憔悴,双目充血,未及答话便失声痛哭。
王凌拉着他到一旁坐下,安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凡事但求尽力,贤弟也不必过于悲伤。”
“兄长!”王昶止住悲声,垂泪道:“鲜卑入关,并州军抵挡不住,已退保上党,太原惨遭血洗!”
“什么?”王凌大惊,一把抓住王昶肩膀,大吼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千真万确!”王昶言道:“吾于邺城得知雁门失守,急向魏王请令,愿亲自北上讨贼,连上三道文书,又亲至邯郸求情。未料大王因中原失守,敌军压境,不肯分兵,听从司马孚之计,顺势让出并州,叫鲜卑军南下攻河内……”
“岂有此理!”王凌惊怒不已,忙问道:“鲜卑南下,族内形势如何?”
王昶摇头道:“吾归邺城后,心神不宁,忽然家将来报,晋阳失守,胡人烧杀抢掠,贼人趁势而起,境内百姓逃亡者十不存一。”
“啊——鲜卑狗贼,我誓灭尔等!”王凌仰天大叫,口喷鲜血跌倒在地。
王昶忙叫人来救醒王凌,咬牙道:“曹丕无能,招惹外族,今虎狼入室,又任其逞凶作恶,此皆曹氏之过也。弟闻知兄长在洛阳,连夜离邺来报信,不愿再与曹氏同流合污。”
“悔不听孔明之言!”王凌双目呆滞,悔恨无及,如果他当初听诸葛亮之劝,先归汉室,或许还能北上拒敌,如今一切都晚了。
王昶言道:“今族人被害,百姓弃尸荒野,欲报大仇,还需仰仗汉王之力。”
“扶我起来!”王凌抓着王昶的胳膊起身,对侍从抱拳道:“请速报信,王凌求见汉王。”
王宫之内,刘琦正为张辽、徐晃二人践行,二将愿各归家乡,同仇敌忾对付胡人。
乐进是个随大流的,家乡早被汉军平定,愿听刘琦调度,张虎等三子陪坐,个个面露喜色。
刘琦也大感欣慰,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华夏儿女家国一体的传承始终如一,从古至今,不管自家人打得多激烈,一旦遇到外敌入侵,都能放下干戈一致对外,这大概就是中国五千年屹立不倒的根基所在吧?
对付匈奴五部倒还好安排,河东有徐庶为主帅,再加上徐晃、乐进父子,还有郝昭、西河太守毌丘兴,足以讨灭匈奴。
但是并州的鲜卑却是鞭长莫及,上党还有三万魏军,正屯兵太行山准备攻打河内,就算张辽绕过上党去并州,手中无兵,也是独木难支。
正一筹莫展,忽然荀彧来见,带着双目通红的王凌兄弟,痛心疾首道:“大王,曹丕撤出上党守军,退守壶关,已放鲜卑南下。”
“竖子!”张辽闻言拍案而起,瞠目大喝道:“曹丕孽畜,当真虎父犬子。”
王凌二人跪地道:“并州沦陷,百姓遇难,我等不才,愿北上讨贼,夺回并州,望大王开恩放行。”
刘琦上前扶起二人,慨然道:“王氏乃汉室忠良,王司徒为除董卓,不惜冒死用计,以柔弱残躯对抗虎狼之师,实吾等楷模。今二位诚心归汉,可助张文远北伐,必能讨灭鲜卑,保全境内。”
二人见刘琦对王氏评价如此之高,又推心置腹,不禁感激万分,王凌更是惭愧低头,再次跪地道:“王氏愿世代为汉室效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刘琦命人看座,请王凌、王昶入席,一同商议对抗鲜卑之事,这两人也是三国后期的名将,虽然比五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