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之下,只见一人自岩石上轻轻跃下,身材修长,持棍傲然立于树下,却是一名少年。
“来者何人?”曹丕喊了半晌,见周围毫无应答,便知护卫早被此人杀害,顿时慌乱起来,忙道:“朕乃大魏天子,你若追随于我,保你荣华富贵……”
“嘿嘿,你真当我是江湖草莽不成?”那人冷然一笑,缓缓道:“家父关云长!”
“啊?”曹丕脸色大变,连退数步靠在茅屋前,“令尊当年被困土山,家父也曾救助过他,你既为关将军之子,就该……啊——”
话未说完,曹丕忽然浑身一颤,缓缓转过身躯,只见后心插着一把匕首,血流如注。
只见屋内走出一人,提着一个包裹笑道:“玉玺已经找到,何必与他废话?”
“你……你偷袭,卑鄙……无耻……”曹丕嘴角流血,缓缓倒地。
那少年收了铜棍:“我还想与他决一死战,与曹家了结恩怨呢!”
那人冷嗤道:“此等篡逆卖国的狗汉奸,如过街老鼠,与他讲什么道义?早些杀了免得意外。”
这两人正是追踪曹丕许久的关索和韩龙,他们已经跟踪两日,因曹纯保护周密无从下手,此次被赵云引开护卫,来至深山,轻而易举便解决了那些疲惫不堪的护卫。
“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关索摇头叹息,走上前从曹丕身上拔出匕首,抬手便割了首级,扯其衣袍包起来,抬头对韩龙笑道:“一人一样,正好交差。”
韩龙愕然一笑,二人也懒得处理那些尸首,曹氏在中原犯下滔天罪孽,曹丕更是勾结外族残害百姓,让他们曝尸荒野,不得超生才算解恨。
……
邯郸王宫中,刘琦自去后宫一夜未归,次日午时也不理政,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关羽更是卧蚕眉拧成了疙瘩,忧心道:“天下未定,大王才继位,便因女色荒废朝政,恐非大汉之福。”
法正却笑道:“云长放心,主公绝非荒淫之徒,吾料其不过新得佳人,聊以解闷而已,初尝其鲜,久之自然也就倦了。”
关羽抚须叹道:“但愿如此吧!”
正闲聊之时,忽然探马来报,鲜卑两万骑兵正从清河赶来,已至漳水。
关羽冷哼道:“今首恶已除,某倒要看这豺狼虎豹,有何能耐。”
法正见魏国已经破灭,曹丕灭亡也在旦夕之间,此处无需多少兵马,便让关羽先出兵拒敌,他再去禀报刘琦。
关羽走后,法正又来求见,却见史阿还守在门口,无奈道:“史将军,你这可是害苦了主公呐!”
史阿却笑道:“多蒙先生指点,在下才有机会表现。”
法正愕然道:“我何时指点你如此招诱主公?”
史阿正色道:“君有君道,臣有臣责,主公乃中兴明主!我等为臣者,当为主所不能为、不当为之事。诸位文韬武略,乃国家栋梁,在下并无一技之长,只好做些私事,也不过是报主之恩而已。”
“这……”法正愣了半晌,才想起来当年在河内,为阻止刘琦救马超,曾说过这番话,指着史阿哑然失笑:“将军乃内侍近卫,责任重大,吾等各尽其责,万不可妄自菲薄。”
正等候之际,有侍女打开宫门,刘琦整装而出,只见容光焕发,眉眼含笑,看到二人也是一怔,干笑道:“昨日深入了解曹家后宫之事,耽搁了些时间。”
法正躬身迎接刘琦,禀报道:“鲜卑援军已至漳水,云长正领兵迎敌。”
“哦?”刘琦眉毛一挑,冷笑道:“跳梁小丑也敢叫嚣,我尚未找他算账,他倒先送上门来了。”
法正言道:“胡人之患,累世无穷,今轲比能倾巢而出,屠戮中原,正好可将其一网打尽。今巨鹿各地送来降书,可另派一支兵北上,命子龙为大将,平定中山。既可清剿曹魏余孽,又能北上直取蓟城,接应渔阳阎柔义军,断贼归路,永绝后患。”
“军师与我不谋而合!”刘琦点头笑道:“此乃关门打狗之计!”
对付鲜卑和辽东军,刘琦已多次与法正、庞统商议过,二人来到府衙时,路上已经议定出征人选,马上传令升帐。
封赵云为左骁卫大将军、幽州都督,领兵五万北上,平定中山,进军幽州,与阎柔、田豫的义军联合,截断贼军后路。
张燕为平北中郎将,领黑山军自常山进驻黑山,从恒山、五阮关取中山,策应赵云大军。
安排完军事,又来探望献帝,刘琦以君臣之礼相见,献帝执意不肯,他已经将禅让诏书传于天下,自此卸下包袱,不愿再参与国事。
陈琳见二人争执不下,劝道:“二位不必谦让,愚以为不如等取回玉玺,再召群臣至邯郸,重登坛台,再行禅让之礼,祭告天地,亦足告慰列祖列宗矣!”
献帝点头道:“昔日光武中兴,正在河北登基,吾本亦河北人氏,此岂非天意乎?今幸见汉室再兴,此生无憾矣!吾虽不能治国,却也有些微末之技,愿转回家乡,行医济世,救助百姓赎罪而已。”
刘琦早就听说献帝精通医术,谏道:“皇兄既有悬壶救世之心,但一人之力何其渺小,回转家乡岂非宝珠蒙尘?今弟已在襄阳、洛阳等地修建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