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雪花无声飘落,铜炉内炭火通红,香睨中青烟袅袅,桌案上摆设佳肴,酒香扑鼻。
甄宓正在斟酒,温热的气息让她脸上泛起酡红,明眸中清波荡漾,饱满的红唇微微含笑,愈发显得娇艳欲滴。
刘琦负手站在窗前,望着渐渐变白的天地,似乎只感受到屋外寒冷的天气,眉宇间却是淡淡的忧伤。
“陛下,各处捷报频传,为何反添忧愁?”甄宓款款走到刘琦身后,将他从背后搂住。
“唉,无趣、无聊……”刘琦伸手抓住滑腻的柔荑,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温热,一声轻叹。
甄宓轻靠在刘琦背上,幽幽道:“是妾身做得不够好吗?陛下还要什么姿势,妾身愿做尝试。”
“不不不,非为此事!”刘琦转身揽住甄宓,看着那张熟透了的俏脸,心中没来由一荡。
两人已经相处三四月,但每日如遇新欢,三十多岁的洛神,让刘琦再次体验到人气(妻)的快乐,愈发认可曹老板。
古人并不只是书本上记载的那么古板,流传史料的大多都是正经事,不正经的全都在生活中,想象一下晚上没有灯火,只能早早入睡,比后代人更会绞尽脑汁开发娱乐项目。
刘琦很是体验了一把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快乐,但随着各路捷报传来,却又觉得空虚乏闷。
好男儿就该征战沙场,他们都在前方战场上浴血厮杀,自己却只能在行宫的战床上纵情享乐。
倒也不是登基后腐败奢靡,而是战事刘琦已经插不上手了,关羽、张飞、赵云、周瑜,再加上一众年轻小将,哪里还需要他亲自出马?
正如法正所说,如今胜券在握,对付残败的鲜卑军和辽东公孙康,竟要大汉天子御驾亲征,也太给他们面子了!
而且刘琦也发现一个弊端,自己在军中,关羽他们事事都要禀报,在这个靠人畜传递消息的时代,效率大打折扣。
搞来搞去,自己在军前反倒成了多余的了,怎能不叫他郁闷?
幽州只剩下收网阶段,网中之鱼还在互相争斗,关张赵和周瑜、魏延这些名将,年轻一辈关平、刘封、张苞随便出一人,就能轻松收拾残局,御驾亲征变得虎头蛇尾。
喝了一口闷酒,刘琦脑海中忽然响起一个旋律:“你走吧,最好别回头……”
“陛下,妾身有何不是,请尽管责罚,千万不要弃我而去。”
才哼了一句,甄宓却浑身一颤,吓得跪在地上,花容失色,泪水奔涌而出。
“唉呀,我不是说你!”刘琦扶起甄宓,为她拭泪道:“方才不过是想军情之事,与你无关。”
甄宓黑白分明的双眸泪眼婆娑,仿佛受惊的兔子,惶恐不安:“陛下说的可是真的?”
“君无戏言!”刘琦将其揽入怀中,让她坐在腿上,喂了一粒葡萄干,轻笑道:“我怎舍得弃你而去?”
甄宓一口连手指吞入嘴里,牙齿轻咬,见看刘琦并未动怒,稍微安心,幽幽道:“妾闻伴君如伴虎,陛下天命之才,奴不过残花败柳……”
“你才是虎,母老虎!”刘琦故作不悦,“朕岂是负心之人?”
甄宓这才转嗔为喜,娇笑道:“陛下快用膳,妾身又从素女经上学了一些……”
话未说完,便先娇羞低头,满面红晕,吹弹欲破。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刘琦不得不承认,甄宓是懂得拿捏男人的,天生尤物令人情不自禁,大笑道:“河北大局已定,朕留在此处反多生掣肘!干完这一仗,是时候回宫了。”
腊月初,刘琦班师回邯郸别宫,命大将军关羽总督河北诸事,封孙乾为冀州刺史、崔琰为治中、王修为别驾治理境内,周瑜和江东诸将不能适应北方天气者回江南省亲,自己摆驾回洛阳去了。
这一日銮驾至河南,将到虎牢关,荀彧已派刘贤领羽林军前来接驾,先前在襄阳还称兄道弟,再次相见,已是君臣有别。
见刘贤跪地施大礼,刘琦心中感慨无限,孤家寡人可不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唯有到了这个位置才能切身体会,哪怕你再亲和真诚,在他们眼里也是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
再也没有人与你把酒言欢,畅谈人生!
再也不会有人与你勾肩搭背,知无不言!
再也不敢有人同你并驾齐驱,征战疆场!
最是无情帝王家,到了权力的巅峰,满心思都是如何掌权控制他人,恨不得将这个世界变成自己的玩物,牢牢掌控在手中。
其实刘琦内心深处也明白,他之所以现在还这么放松,是因为知道关张赵是忠义之人,诸葛亮、荀彧等鞠躬尽瘁,周瑜、陆逊是江东名流,都是值得信任的臣属。
如果换了其他人,他此时想必也是战战兢兢,挖空心思要把这些人搞下台,稳固自己的权势。
不说远的,就是现在这个太子,刘琦也不把不准他将来是明君还是昏君,众多皇子以后还不会争权夺嫡,季汉又能延续多少年?
历史正走向未知,自己也陷入其中,身不由己……
接驾完毕,正准备进荥阳城歇息,见远处一队粮车浩浩荡荡驶出,刘琦问道:“这些粮草准备运往何处?”
荥阳县忙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