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出言提醒,众人顿时紧张起来,他与司马懿棋逢对手,每一次猜测几乎都能料中。
杨阜冷笑道:“司马贼诡诈卑鄙,何必理他?扔在炉火中烧了干净。”
黄忠摇头道:“万一匣中有毒物,岂非危险?不如原封退回,扔至营外罢了。”
“如此岂非叫西凉贼笑某胆怯?”马超转着盒子观察一阵,忽然道:“黄老将军,久闻将军箭法百步穿杨,不如你我比箭,将此匣射穿,你看如何?”
黄忠抚须大笑道:“孟起亦有箭射飞鹰之能,正合我意。”
诸葛亮微微点头,众人出帐来到营中练武之地,将士们见黄忠和马超各持弓箭在手,纷纷都来看热闹,围着营帐站了一圈。
马超命姜维站在箭楼上,将那锦匣高高抛起,二人早已弓如满月,黄忠更是手惗三支箭,大喝一声同时开弓,箭如流星飞去。
笃笃笃——
一连发出数声闷响,那锦匣在半空中炸开,并无暗器毒药,却撒出五颜六色的绸布,其中有个脑袋大小的重物轰然坠地。
那彩绸在空中飘飘悠悠落地,却是一件女子衣裳,掉在地上的,分明是女子巾帼。
“这是何意?”马超将弓递给黄忠,上前查看,见还有一封书信,捡起查看。
众人也都不明其意,营中一片议论之声,诸葛亮手中的羽扇停在胸前,双目微凛。
马超拆开书信,只见上面写着:马超妄称神威天将军,却不思披坚执锐,出兵争雄,躲避营中,与妇人何异?今送巾帼、绣衣,若不敢战,早回武威,闭门穿衣,勿为西凉之耻!
马超看罢,勃然作色,将信扯碎在地上,脚踏衣冠,大吼道:“司马狗贼,竟敢视某为妇人,气煞我也!”
嗡——
此言一出,整个营中仿佛炸开了锅,哄笑之声不绝,也有人指点衣衫,大骂司马懿,尤其西凉军,纷纷叫嚷出战。
马超怒不可遏,命人准备刀枪战马,就要出营与司马懿厮杀。
“且慢!”诸葛亮拦住马超,劝道:“此乃司马懿激将之计,马将军息怒。”
马超大怒道:“士可杀不可辱,马超岂能受竖儒群贼之辱?即请出战,以决雌雄。”
诸葛亮正色道:“吾受天子明诏,讨逆平叛,令全营坚守勿动,将军不可违令。”
马超脸色涨红,额头上青筋直冒,道:“某堂堂丈夫,安忍受此羞辱?某愿一人出战,以雪今日之耻。”
诸葛亮不为所动:“军令如山,不可有违,将军若私自出兵,当以军法处置!”
“啊——气煞我也!”马超仰天嘶吼,气怒交加,竟眼前一黑昏死过去,直挺挺向后倒在地上。
姜维几人急忙抬到后营救治,诸葛亮深深看了一眼地上的巾帼彩衣,命人将之焚烧,严令各营小心巡逻,不得再议论此事。
……
却说西凉叛军反攻金城,被汉军所败,吐谷浑部全军覆没,失了允吾,叛军首领麹演亲领大军屯驻破羌,向西羌国王彻里吉求援。
彻里吉派雅丹丞相和越吉元帅起兵十万相助,自与西凉王韩瑛在西海继续征招兵马粮草接应。
麹演等援军到后,与雅丹丞相和越吉元帅出兵,屡战不利,反而损兵折将,大受挫折,正无计可施,恰逢军师司马恂领司马懿至,众人商议对策。
司马懿再命出兵,果然用计取胜,就在麹演等人以为能一雪前耻之时,汉军却深沟高垒,坚守不出,只在河湟一带屯田种地,任你如何用计,却不为所动。
西凉军就像遇到刺猬的饿狼,张牙舞爪却又无可奈何,欲用蛮力反受其害,军心日渐浮躁。
司马恂言道:“诸葛亮欲为长久之计,等盟军粮草耗尽,不战自乱,兄长可有对策?”
司马懿无奈道:“孔明深知地理之要,早已占尽优势,今以祁连连接湟渭,断绝金城要道,按兵不动,无机可乘呐!”
司马恂蹙眉道:“西凉军虽多,却是乌合之众,只为图利而来,若不得志,军心受挫,士气低迷,我们报仇大计将化为泡影。今刘琦登基,诸葛亮大军在外,却坚守不战,可否再用离间之计?”
司马懿长叹道:“诸葛孔明有经天纬地之才,其智不下于吾!今中原新定,百废待兴,刘琦却不惜将其派至偏狭之地,足见君臣和睦,汉朝中能人极多,此计无用。”
司马恂顿足道:“难道任由马儿逍遥不成?我家上下两百余口难以瞑目!”
“诸葛亮欲为长久之计,看来我们也不得不另做打算了。”司马懿负手望向东方,家国对他来说,已是异途,再也回不去了。
兄弟二人回到营中,自中午商议到半夜,次日司马恂以辅助河西义军为由离营而去。
司马懿心中恼闷,转到西羌营中,雅丹丞相正饮酒舞乐,邀其饮酒解闷,见羌人有男扮女装者以舞取乐,忽然心中一动,急回本帐,命人准备锦匣,写下战书送至汉营,指名交给马超。
麹演和雅丹丞相闻讯都来帐中打探消息,不多时细作来报,诸葛亮果然谨慎,在营外将锦盒打开,马超不堪其辱,执意要出兵,却被诸葛亮弹压,气昏过去。
雅丹丞相摊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