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石卓虽然很少与人做买卖,但也耳闻目睹,本以为杀价就是你来我往,最后到中间合适的价格,没想到对方完全不按常理,以为对方耍弄他,大为震怒。
却见老管家笑道:“公子息怒,在下以为,公子方才开价八百万,这批货价格便在八百万之下,所以阁下涨价,并无意义。”
慕容石卓气得脸色铁青,心中暗骂汉人诡诈,也懒得与他周旋,重新落座亮出底牌:“这批货最少五百万,少一个铜子免谈!”
老管家叹道:“非是在下压价太多,实不相瞒,我等此次出海,恰逢公孙康出兵幽州,担心两家交恶,不敢携带太多财物,仅有两百万钱而已!”
“这……”慕容石卓大感意外,这倒是他没想过的,回头看向谢顺二人,完不成任务,回去如何交差?
太史享将谢顺叫到一旁,二人低头商议一番,谢顺又回来低声耳语,慕容石卓转忧为喜,问道:“却不知除了这些兽皮药材,徐家还做些什么营生?”
老管家道:“若论徐家,营生倒也不少,还有布匹丝绸、粮油米面。”
“还有呢?”慕容石卓继续追问。
“镖局押运!”
“还有呢?”
“钱庄票号!”
“还有呢?”
“借贷典当!”
“还有呢?”
“兵器铠……”老管家似乎被追问得有些混乱,顺口说了几样产业,忽然意识到不对,赶忙摆手道:“不不不,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慕容石卓却是面露喜色,凑前低声道:“老管家尽管放心说话,这里都是我们的心腹人,绝不会对外泄露。我知道武器在中原严禁销往外族,但我们如今在海外,不受官府约束!”
“这个……”老管家神色明显紧张起来,不再像方才那样胸有成竹,甚至额头冒出细汗,支吾道:“徐家曾经确实曾经做过兵器,但那都是为帮助刘皇叔和汉王起兵平叛,却从未私下买卖过……都是过去之事,过去之事!”
慕容石卓大急,一把抓住老管家的手臂:“如果你们能搞到武器,只要能和那些护卫一样的装备,我愿出双倍的价钱。”
看老管家一脸为难,慕容石卓一咬牙:“三倍!”
“这——”老管家抽回手臂,颤颤巍巍擦着汗,为难道:“此乃徐家秘事,老朽一时失口,恐要受责罚,哪还敢去提此事?”
慕容石卓言道:“你将糜先生请来,本公子亲自与他谈。”
老管家道:“二公子自到辽东,便水土不服,每到此时已吃药歇息……老朽看天色不早,不如公子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再谈如何?”
慕容石卓也看出老管家十分惧怕,看来徐家对兵器之事严格保密,心想他必要先去禀报糜陆商议,如果能换到武器,多等一夜也无妨。
桌上还有好酒招待,慕容石卓开怀畅饮,不觉喝得酩酊大醉,老管家派人送到隔壁的岩洞休息。
太史享和谢顺只分得二两残酒,都让给谢顺,谢顺吃得意犹未尽,叹息不止,在太史享的撺掇下,又在兴头之上,竟拿出紫玉项链换了五坛酒来,分给部下,尽数醉倒。
不觉天色已黑,太史享看二人在灯下熟睡,哪里有半点匪首的凶狠奸诈,一个眼高手低,一个草莽义气,实在太好骗了,竟有些于心不忍。
正叹息之时,外面响起暗号之声,出来看正是孙韶,二人来到大厅西厢房,陆逊等人正掌灯议事。
太史慈将取回的项链用酒水仔细洗了一遍,埋怨道:“总算物归原主,就当你小子将功赎过。”
“孩儿当初也是权宜之计!”太史享挠挠头,又叹道:“不过这谢顺虽为海贼,却也颇讲义气,又熟悉渤海各处海域,若能招降,可为向导。”
“或可一试!”太史慈微微点头,能将如此贵重的酒毫不吝啬分给属下,只凭这一点,谢顺就比其他海贼强了一大截。
“是否愿降,将来全看他自行决断!”陆逊言道:“贼人果然更贪图兵器,吾等暂可高枕无忧。明日还由太史将军与其密议,待藏宝出现,我再出面,付了他货品钱,再准备两百套兵甲交割,吾计可成矣!”
孙韶急道:“既然买货的钱足够,何必再给他们武器,岂不是割肉喂虎?”
陆逊笑道:“今鲜卑与辽东军交战正酣,提供武器不过是驱虎吞狼而已!先赠此兵甲,待之以诚,取信于人,将来他才愿准备战马,助我登岛。”
众人自去准备,太史享也回洞窟,与二人同住,睡梦中忽听有人大叫,睁眼便见谢顺拍着乱糟糟的脑袋跳脚叹息,懊悔昨夜换酒之事。
太史享劝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昨天兄弟们吃饱喝足,对老大感恩戴德,足矣!”
“感恩有个屁用!”谢顺满嘴酒气咆哮道:“他们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行,真到了生死关头,全他娘的跑了。”
慕容石卓也被吵醒,听了谢顺之事不禁大笑,叹息道:“怪我一时贪嘴,竟忘了犒赏诸位兄弟,谢老大放心,此次回去后,父王定有重赏,我不会亏待你的。”
谢顺这才稍微平衡一些,三人梳洗一番,早有人准备好鱼汤,竟还有一盒凤梨酥,一共四块,太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