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木延点兵出营,带着慕容勇和慕容信二将,路上详细询问军情,心中有了计议,这些年大小数十战,又和魏军交手过,多少还是有些经验。
人马到将军峰下休整,慕容木延召集二将吩咐道:“那宿舒有些武力,其实不足为惧,倒是卑衍会用兵,却要小心对付。辽东军既有防备,前方山路崎岖,地势狭窄,需防伏兵,我们可分兵三路,前后接应。”
慕容勇叹道:“还是大公子明智,属下若有公子一半智谋,何至于如此大败?”
慕容木延环顾众将,笑道:“兵法奥义,无穷无尽,诸位要好好学,好好练!”
众将领命,慕容木延命慕容勇为前队,他熟悉地形情况,领兵三千在前开路,小心进发。
慕容木延自领五千精兵为中军随后接应,其余人马由慕容信统领,三军依次而行,前后都有哨马往来通报。
慕容勇急于立功赎罪,大公子领一万精兵,仿佛找到主人的猎犬,胆气大增,气势汹汹直奔沓氏。
时到下午,慕容勇正督军走出将军峰,远远望见沓氏城,无有守军出迎,正自疑惑,忽然左边山中鼓声大作,乱箭齐出。
鲜卑军都在马上向前观望,猝不及防,瞬间便惨叫倒下大变,军士慌乱,挤在山坡之上。
只见林中一将纵马而出,大笑道:“手下败将,上次让你跑了,还敢来送死?”
慕容勇见是宿舒,心中暗惊,色厉内荏大喝道:“红毛贼,等我家大公子来,有你好看!”
“不管谁来犯境,俺叫他人头落地。”宿舒仰天大笑,拍马来取慕容勇。
慕容勇看看身后,不知援军还有多久赶到,但此时军马突遭袭击,队形已乱,他也无路可退,只能咬牙死拼。
勉强战了合,鲜卑军已经被杀得大乱,看看形势不妙,拨马而逃。
宿舒拍马来追,正走之时,慕容木延领兵赶至,大怒道:“红毛贼休要嚣张!”
让过慕容勇便来厮杀,挺枪迎向大刀,只听一声巨响,不由心中惊恐,这宿舒果然勇武。
但好几名将领被他所杀,慕容木延激起斗志,想除掉此人,舞枪对敌,二人在山路上战了十七八合,不分胜负。
慕容勇也集合败军,掉头来与辽东军厮杀,正在混战之时,忽然两边杀声大作,原来卑衍又在山中埋伏,故意等后军支援,才从两翼包抄上来。
慕容勇匆忙拨马回头保护,截住卑衍厮杀,但鲜卑骑兵在山路上腾挪不开,无法冲击,又被山中伏兵弓箭袭击,人马前后拥挤,战力大减。
慕容木延早知道身后有伏兵,但仗着本事想将宿舒先斩杀,再掉头反攻,但奈何厮杀数十合依然奈何不得对方,中军护卫却被山中的辽东军射杀不少,见前方山崖上弓箭兵极多,只好回转来杀卑衍。
卑衍正围攻后方鲜卑军,最后的慕容信接到消息,领兵来支援,卑衍并不与他们恋战,招呼一声兵马退入山中,只以弓箭乱射逃跑的鲜卑军。
鲜卑骑兵一身武力无处施展,慕容信还待结阵,却被乱军冲得立不住脚,只要也掉头逃走,慕容木延气得大叫,但兵败如山倒,却又无可奈何。
后方卑衍与宿舒合兵一处,随后掩杀,此时辽东军士气大振,冬日的黄昏已有些昏暗,但只顾盯着前方骑兵追杀。
慕容木延大怒,听得身后士兵不断惨叫倒地,几次要回身厮杀,被慕容勇死死拽住缰绳,往来路退走。
宿舒一马当先紧追敌军,刚转过一道山坳,忽听耳边弦声响动,多年在山林中的警觉让他浑身一紧,不由自主趴在马背上。
“啊!”耳边传来惨叫声,左边的亲兵便应声倒栽马下。
与此同时,前方追过去的骑兵纷纷扑倒在地,滚葫芦一般在山路上翻转,有些甚至坠落山崖下。
“小心,有埋伏!”宿舒大惊,忙抬头看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山坡之上无数鲜卑军出现,林中更是旗帜晃动,似乎有成千上万人,辽东军惊慌混乱之时,那些伏兵手持弓箭,点燃火矢乱射下来。
“快撤,退兵!”后方卑衍看到,急忙传令鸣金,这段山路上枯叶极多,虽被积雪覆盖,但一旦起火,也能烧山。
清脆的鸣金声中,辽东军纷纷退走,慕容木延带着残兵停在山坳处,看着这一幕呆住了,究竟是何方兵马,救了他们一命?
正疑惑之时,却见山坡上冲下来一人,大叫道:“大哥,你们没事吧?”
“二弟?”慕容木延看到来人,愈发吃惊,“你怎会埋伏在这里?”
“正是!”慕容石卓几步冲下斜坡,来到马前,虽然气喘吁吁,却满面红光,激动道:“父王命我领兵接应,刚才听到辽东军有埋伏,我担心他们来追,所以在这里埋伏断后。”
慕容木延愕然半晌心中五味杂陈,望着满眼期待的兄弟,下了战马,拍着他的肩膀言道:“想不到二弟也会用兵,是我错看你了!”
慕容石卓挠挠头,记着陆逊叮嘱,嘿嘿笑道:“这都是父王料敌在先,调兵得当,我也不懂得带兵,没有影响大哥战事吧?”
“没有,没有……”慕容木延神情尴尬,回头看山坡上火苗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