沓氏城下,陆逊正带领谢顺等水军人马于西门结阵,威慑城中守军,忽见卑衍领兵支援,命弓箭手、盾刀手掉头结阵迎战。
卑衍急于解围,纵马杀到阵前,欲直接冲破贼军,却见阵中乱箭如雨,刀枪森森,前军纷纷倒下,冲突不过。
正吃惊这股贼军装备精良,阵型严整时,忽然一旁小丘后面又是马蹄声震,一队骑兵冲杀出来,为首一个黑汉,正是先前交手的敌将慕容勇。
原来陆逊原本打算去山中埋伏除掉宿舒,让慕容焉父子来攻城,忽又担心鲜卑军破城后滥杀无辜,回营后言宿舒勇猛,恐其他人不敌反被其杀害,要重新部署兵力。
慕容焉也担心慕容石卓安危,慕容木延欲一雪前耻,慕容勇更被宿舒杀得胆寒,双方一拍即合,改换阵容由他父子三人对付宿舒,陆逊来取城。
慕容勇接连两次吃了败仗,心中恼怒至极,此时宿舒不在军中,正要一雪前耻,挥刀直取卑衍,二人在城下对战厮杀。
陆逊在阵前观战,将红旗摆动,铁山三蛟在谢顺的带领下分左右杀出,配合后方杀至的鲜卑军,将卑衍的马分成两半,两军混战。
城头上孙综见卑衍被困在乱军中,急得直跺脚,但除了下令擂鼓助威,却不敢贸然开城救援,城中这些守军都是差役和百姓,助威守城勉强能用,打仗根本不会。
卑衍虽然勇猛,但随行的士兵却抵挡不住鲜卑军,加之一早上往来奔走厮杀,也已疲惫,此时更是士气低迷,竭力抵挡一阵,不多时便土崩瓦解。
卑衍正与慕容勇厮杀,四面人马大乱,见贼军围攻上来,不敢恋战,忽然大吼一声,声如巨雷,手起一枪刺向慕容勇,从前胸直透后背,将其刺落马下。
鲜卑军顿时大乱,卑衍仗着余威,杀透重围,只带着几十残骑,从沓氏城北夺路而逃,鲜卑军要为慕容勇报仇,紧追不舍。
中军阵中,陈武正张弓搭箭瞄准卑衍,陆逊却微微摇头,示意他不必动手,现在还不到杀掉卑衍之时。
城上孙综见卑衍领残兵逃走,顿时傻了眼,赶紧招呼守军从东门逃走,沓氏城中一片大乱,所幸百姓早在半月前就被孙综迁走大半,只剩留守的兵卒奔逃。
“哈哈哈,这一战真痛快!”谢顺这还是首次对战官兵取胜,兴奋不已,跑来请令道:“大将军,让我等去追杀辽东军吧!”
陆逊却微微摇头,缓缓道:“谢将军,辽东军毕竟也是汉人,相煎何太急?做人可不能忘本呐!”
“啊这?”谢顺闻言一愣,站在寒风中独自凌乱。
不多时追赶卑衍的鲜卑军又被辽东军杀败,狼狈逃回,陈武、董袭已经领兵打开城门,陆逊命鲜卑军到军营休整,铁山三蛟守城,将府库封存,等候慕容焉大军到来。
谢顺登上城头,远望辽东之地,将陆逊之言告知两位兄弟,疑惑道:“这个糜公子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老二黑坤冷笑道:“他自己做了鲜卑女婿,竟还如此大言不惭,真是乌鸦笑猪黑,我呸!”
老三毛喜眼珠一转,低声道:“老大,要是把此事告诉老铁王,会不会有赏赐?”
“呸,你这是找死!”谢顺啐了他一口,低骂道:“人家是鲜卑女婿,这次又立下大功,你说老铁王信谁的?”
黑坤把着城墙长叹道:“老大说得对,人家现在可是慕容氏的贵人,随便一句话就能要了我们的命。”
毛喜也醒悟过来,苦笑道:“这是他们的家事,我们还是少掺和为好。”
谢顺双目微凛,喃喃道:“说到底,我们终归还是外人呐!”
陆逊一句不能忘本,让谢顺触动极大,他们再为慕容氏卖命,也不会有鲜卑人得到的好处多,跟着慕容石卓都受欺负,要想摆脱现状,必须要找个更可靠的人才行。
想到此处,谢顺豁然开朗,与二人商议道:“糜先生现在军中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比那两位公子地位还高,我们是时候找个靠山了。”
黑坤、毛喜二人顿时会意,点头道:“只有汉人才会照顾汉人。”
傍晚时分,慕容焉带领鲜卑人马,浩浩荡荡来到沓氏,来不及收兵先一路奔往沓氏府衙,远远望见陆逊等候,笑得两眼眯成了一条缝。
“糜先生,我的好女婿,我的大将军!”
慕容焉大笑着,飞马至近前,未等坐骑停稳,便跳下来,上前把住陆逊肩膀,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陆逊退后两步,抱拳道:“恭喜大王旗开得胜,那宿舒可曾擒得?”
“唉,这家伙根本不是人!”慕容焉摇头叹息,却摆手笑道:“禽兽之徒,不足为虑,孤有大将军用兵如神,大获全胜,这就足够了。”
“全仗诸位将士用命,在下不敢居功。”陆逊谢过,将城中府库账册递上,笑道:“正好有一批粮草运到,暂时解决军中燃眉之急。”
“真天助我也!”慕容焉喜不自禁,大笑道:“看来你果然是鲜卑山赐予本王的贵人!”
谢顺三人在后面看到,相视一笑,幸亏他们见机得早,如果晚一步,这个高枝恐怕就攀不上了。
当夜鲜卑军在城中庆功,慕容父子对陆逊信任有加,大小将官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