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舒所受的大多是皮肉之伤,在城中休养数日便痊愈,因恨慕容氏算计他,不肯回襄平,要出兵报仇雪耻。
伦直劝二将稍安勿躁,等百济援军到后,一鼓作气平贼,否则出战不利,非但前功尽弃,贪婪如狼的百济人很可能威胁辽东,又极力劝宿舒回襄平养伤。
双方正争执不下,忽然探马来报,鲜卑军分兵三路来取辽东,杨祚大怒道:“慕容焉如此分兵,果真欺我辽东无人乎?”
贾范趁机进言道:“鲜卑军分散兵力,是自取灭亡,如今必定沓氏空虚,只要杀败中路军,便可一举夺回沓氏,其余两路兵马不战自败!”
“哈哈哈,此计与我不谋而合!”杨祚欣然点头,再想起先前他们猜测卑衍的阴谋,更加确信这书生根本不会用兵,大笑道:“慕容焉竟将中路交给那个书生,真天助我也!”
宿舒也急于报仇,要亲自杀到沓氏捉拿慕容焉,三人都不听伦直劝诫,留他守城,自领精兵直取中路而来。
贾范领五千人马为前队,孙综为向导,宿舒为中路军,杨祚自带一万军在后接应,连夜起兵,直进两县疆界交锋。
沓氏城外十里处,陆逊早已部署兵马对敌,安排铁山三蛟于龙潭山埋伏,老大独眼蛟谢顺上前迎敌。
贾范全副戎装打马上前,见来的是老冤家匪首谢顺,厉声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海贼,啸聚海上劫掠百姓也就罢了,竟甘做鲜卑走狗,有辱先祖,枉自为人。”
“老子杀了你!”谢顺臊得满面通红,怒吼一声提刀冲杀过去。
贾范虽然忌惮鲜卑将领,但对付这等年迈的海贼却是信心十足,也不急着催兵冲杀,催马轮刀相迎。
二人交手不过十余合,谢顺果然抵挡不住,回马便走,贾范信心大增,传令追杀。
孙综劝阻道:“那个书生诡计多端,贼军如此败阵,恐怕有诈。”
贾范大笑道:“区区海贼,焉能是某对手?我倒要看看那书生究竟有何本事!”
遂催动全军紧随追杀,兵马追过龙潭山,忽然山中伏兵杀出,将辽东军前后截断,谢顺也回头反攻,两军混战在一处。
贾范虽然被伏击,但他知道这些海盗是乌合之众,只要全军奋力冲杀,很快便能将其冲散,舞刀敌住谢顺和毛喜二人,杀得两人节节败退,老二黑坤也来助战,三人围住贾范,依然不占上风。
厮杀正酣之际,忽然后方一军赶至,只见一将如黑熊般冲入乱军之中,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贼军纷纷往两边倒下,谢顺见援军赶至,不敢再战,招呼人马后退。
“哈哈哈,这就是那书生的计策吗?”贾范见来的是宿舒,得意大笑。
宿舒冷笑道:“他们不过仗着人多欺负人少罢了。”
二人合兵一处,继续向前追赶,直杀到鲜卑军大营,前方惊慌的贼军直冲入阵前,阵前人马拥挤冲撞,本打算防御的鲜卑军阵脚被冲乱。
“那书生就在阵中,俺去宰了他!”宿舒一马当先直冲敌阵,贾范率本部兵马,趁机从侧翼包抄上前。
陆逊见人马大乱,无奈鸣金撤退,宿舒拍马直取前阵,却被一个军卒挡住,二人交手十余合,被对方一枪刺穿护肩,甲片纷飞,惊得连连后退,愣神间那人早已拨马而走。
鲜卑军丢盔弃甲而走,辽东军紧随其后,一路上争抢兵器物资,赶到沓氏城下,被乱箭射退,方才停歇。
慕容焉正在城中等候消息,忽闻中军败回,急忙赶来查看,只见铁山三蛟大汗淋漓,气喘如牛,人马惊乱,铠甲不整,辽东军正在城外擂鼓叫嚣。
慕容焉大惊道:“大将军如何吃了败仗?城中兵马尽出,速调回其余两路兵守御。”
陆逊却神色淡定,笑道:“大王勿忧,吾故意诈败,正为破敌也!待杨祚大军到时,叫他有来无回。”
走近慕容焉低语一阵,慕容焉大喜,叫来亲兵向慕容木延、慕容石卓报信,命其依计行事,慕容勇和铁山三蛟各守一门,自己亲自督战,对战辽东大军。
次日杨祚领大军赶至,贾范报知昨日厮杀之事,虽然有个小小的埋伏,但那书生显然不会带兵打仗,一个冲锋便人马大乱。
杨祚冷笑道:“看来这书生只有些小聪明,纵然看过兵书,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
宿舒急于报仇,到城下搦战,指着慕容焉大骂,慕容焉却不做理会,严令守军出城,早已备好弓箭、灰瓶等守城。
杨祚见守军不出,传令三军准备攻打沓氏,沓氏城原本只是个海港,乱石堆砌,公孙度占领辽东后,为防中原流寇,才修筑城池,并不算高大。
鲜卑军虽不善攻城,但守城时用箭杀敌,却比马上更精准,加之铁山三蛟的人马其实暗中由陈武和董袭指挥,辽东军猛攻一日,虽有人登上城头,但都被杀死,天黑后无奈收兵。
一日折损两千多兵,杨祚脸色阴沉:“这鲜卑人常年游牧各处,居无定所,想不到竟还会守城。”
贾范劝道:“将军勿忧,沓氏不过一座小城,今日士兵已经登城,待他箭矢耗尽,明日便可破城。”
宿舒身先士卒攻城,反被流矢所伤,一身本领无用武之地,如困兽般暴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