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军将辽东大营包围,辽东军无处可走,又被烟熏火燎,无处可去,只能跪地请降。
慕容木延先到陆逊身旁,赞道:“军师果然妙计,杀了这些辽东军,看他公孙恭还拿什么和我们斗?”
原来陆逊早已定下计策,他与慕容石卓兄弟二人佯装东进,等辽东军来攻沓氏后,次日领精骑趁夜返回,趁辽东军筋疲力尽,偷袭辽东大营,与城中守军里应外合,果然大破敌军。
陆逊笑道:“二公子此时想必也拿下平郭了。”
慕容石卓领另一支人马,藏在平郭城外,等辽东败军逃回,派精兵混在乱军中进城,夺取城门,大军一鼓作气杀入城中,平郭已经没有兵力,取城易如反掌。
慕容木延神采奕奕,打马来到大军前,看到火光下瑟瑟发抖的俘虏,冷笑道:“父王,这些俘虏交给我吧!”
慕容焉神色冷漠,不做理会,向众人大声道:“诸位不必惊慌,本王向来以德服人,从不滥杀无辜。公孙氏在辽东不得人心,只要你们帮本王占领辽东,一样有封赏,一样可做官,辽东各地都由汉人管理,鲜卑和汉人一视同仁。不愿投降者天亮后就可离开,但不可再与本王为敌,下次再遇到,定斩不饶。”
众俘虏一片骚动,纷纷抬头看着慕容焉,满眼不可置信,若按鲜卑以往惯例,这些士兵或被屠杀,或被充做奴隶,养马喂羊,也是生不如死,所以他们才誓死抵抗。
慕容焉拔出宝剑,割下一束头发向北作揖:“本王向鲜卑山诸神发誓,慕容部勇士如果再有滥杀无辜百姓者,无论鲜卑还是汉人,将逐出慕容部,灵魂永远不得回乡。”
此言一出,辽东军瞪大眼睛,鲜卑军面面相觑,全军上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没想到老铁王竟发下如此毒誓。
慕容木延策马来到慕容焉身旁,低声道:“父王,这样演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混账!”慕容焉大怒道:“本王向鲜卑山起誓,完全出于真心,绝非做作!”
“呃……”慕容木延愕然,愣在那里半晌不动。
“休得聒噪!”慕容焉大喝一声,环顾全场,朗声道:“本王誓言,也是军中将令,若有违反者,不必诸神惩罚,本王先以军法处置!”
传下将令后,慕容焉命谢顺将俘虏押回城中安置,愿降者编在铁山三蛟麾下,不愿降者天明之后饱食放其自去。
慕容木延回过神来,不解道:“父王,你这是何意?”
慕容焉瞟了一眼陆逊,揪着胡须冷然一笑:“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原来这几日慕容焉与陆逊讨论当初败走辽东之事,方知他们是不得人心,汉人没有活路,自然拼死反抗,遂用陆逊之计,效仿汉王刘琦之法,善待俘虏,怀柔汉民,唯有“以汉治汉”,才能在辽东长久立足。
不觉天色大亮,只见沓氏城外腥风扑鼻,所杀人马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尸骨被烧糊的焦臭味令人作呕。
慕容焉命慕容勇收拾战场,将马匹辎重搬运入城,带着陆逊和一脸茫然的慕容木延进城庆功。
春季的辽东大雾弥漫,缭绕不绝,杨祚带着残兵狼狈逃回平郭,一路上不断有败军跟来,到了城下叫门。
伦直一大早刚送走孙综,正准备派人再劝杨祚退兵,谁知一夜便兵败,赶忙开城放进。
辽东军闹哄哄进城,未等伦直下城询问情况,忽然城门口几声惨叫,人声呐喊,一片动乱。
杨祚满脸羞愧,正要下马,亲兵大叫道:“将军不好,后面是鲜卑军!”
“什么?”杨祚大惊,回头看去,只见正消散的雾气背后,大队骑兵正狂奔而至,对还在楼梯上的伦直大叫道:“伦参军快走!”
未等伦直答话,拍马直奔北门而去,此时鲜卑骑兵已经冲到城下,一拥而入,马蹄声如春雷震响,平郭守军四散奔逃。
“辽东竟亡于鲜卑之手,天意乎?”伦直顿足长叹,从城墙上往北门而走。
慕容石卓一马当先冲到街巷,看到满城乱窜的士兵,抬枪大喝道:“听我军令,多拿俘虏,不得滥杀百姓!”
鲜卑骑兵一声应诺,往两旁街道散开,这支骑兵是慕容木延专为慕容石卓挑选的,上次将军山救了兄长,如今总算有一支自己的骑兵。
慕容石卓首次夺城,意气奋发,直奔府衙,将那些来不及逃走的差役暂时关押,先派兵守城,向老铁王报捷。
沓氏庆功宴尚未结束,捷报便已送到,慕容焉举杯大笑道:“这一仗全仗军师神机妙算,当为首功。”
慕容木延此时也对陆逊折服不已,叹道:“将军运筹帷幄,就是公孙康来,也未必是对手!”
“瞧你比这人?”慕容焉不满道:“莫说公孙康,现在就是刘琦来,我们也有一战之力。”
“大王,俺们还从未打过如此有准备的仗!”众头领无不大笑,以前打仗只顾冲锋,打到哪算哪,如今每一步都有目标,感觉完全不同。
先前还有人对陆逊心中不服,以为是仗着老铁王女婿吃软饭,凭公主位列众人之上,此一战怨气烟消云散,纷纷都向陆逊敬酒,扬言马上便要杀到襄平去。
陆逊谦谢几句,对众人言道:“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