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飒气急败坏,不顾卑衍劝阻,向千山关发起猛攻,大小船只塞满河岸,百济军一拥而上。
关上守军早有准备,火矢如流星般落下,拽着长长的黑烟,仿佛将天空割裂开来。
百济军前方灭火压制,后军登岸,还未到关墙下,只见城上无数树木杂草、鱼骨垃圾倾泻而下,随后守军将燃火的木桶抛下,沿岸形成一道火墙,奇臭难闻。
百济军被烈焰炙烤,不得不狼狈退回,李飒脸色铁青,望着焰火背后摇晃的人影,双目似欲喷出火来。
卑衍趁机劝道:“李将军,那慕容木延不曾露面,很可能是沓津遇袭,回兵支援,守军才不顾一切严防死守。吾料今日必有消息传来,再做决策未迟。”
“嗯,倒也有理!”李飒微哼一声,收兵回营。
傍晚时分,果然有辽东军驾船回报,杨祚和小张飞奇袭沓津北部,已经夺了北寨,正攻打南寨时,慕容木延前来支援,无奈退兵,如今两军各守一寨对峙,请立刻支援。
卑衍认得那人是杨祚亲兵,不疑有他,恍然道:“以往鲜卑守城,数队轮换,他们今日齐聚城头,原来是虚张声势。”
李源此时冷静下来,也看出破绽,冷声道:“鲜卑军扔杂物守关,足见兵力无多,器械不足,今夜趁机偷袭,必能成功。”
三人商议一番,传令营中三更造饭,辽东军和百济军饱食整装,兵分三路一起登城,攻下千山关支援杨祚。
是夜月明星稀,李飒先来岸边巡视,只见城头上人影幢幢,守军密密匝匝站满一排,严密监视碧流河,不禁眉头暗皱。
不多时卑衍、小关羽领兵至,三人看到城头人影轮廓,都吃了一惊,鲜卑军严防死守,这可如何是好?
后半夜春风愈紧,李飒低骂道:“这该死的书生,竟然如此谨慎!”
正准备强令士兵擂鼓冲杀,卑衍忽然叫道:“李将军,那城头守军半个时辰纹丝不动,不见有人巡逻,有些古怪。”
李飒心中一动,亲自取下弓箭,朝着其中一人射去,只见箭矢没于月色中,关上却毫无动静,惊呼道:“不好,这是草人!”
小关羽大喜道:“必是鲜卑狗畏惧大将军之勇,吓退了。”
李飒立刻传令进兵,卑衍却又警惕起来:“那书生诡计多端,小心有诈。”
“哈哈哈,为将者当杀伐果断,似你这般犹豫,怪不得总吃败仗!”
李飒见卑衍此时反倒犹豫,不由冷笑,立刻传令进兵,小关羽和卑衍攻左右,自为中军一起登城。
联军悄然登船上岸,来到关墙之下,守军还无动静,李飒在船上放出火号,三路兵马抛出钩索,架起云梯,纷纷往城上爬去。
刚登到一半,忽然城上鼓声大作,守军涌出,乱箭齐发,登城士兵惨叫落地,联军惊慌后退。
李飒站在船上却看得清楚,鲜卑军虽然埋伏在关上,但大半人影根本纹丝不动,只有少数人在黑影之间放箭,显然守军无多。
“擂鼓,冲!”李飒一声令下,船上火把齐明,鼓声震天,船上督军连砍熟人,联军掉头又往城上冲过去。
二次冲锋,三路同时进攻,鲜卑军果然防守不及,小关羽所部率先登城,守军见守不住,放火点燃草把逃走,果然矗立的守军都是草人。
小关羽正待追赶,却见墙头火势蔓延过来,原来鲜卑军早在关墙上铺了一层干草,又燃起大火,形成一道火墙,逼得登城士兵挤在山崖下,其余爬了一半的士兵又被迫退下。
大火足足烧了半个时辰,火焰熄灭后,城上砂石烤的通红,根本无法行走,李飒气得咬牙切齿,命士兵连夜拆了关墙。
天明时分,联军终于打开一条通路,只见关内空无一人,营寨早被破坏,满地狼藉,整个营盘各种臭味充斥,令人作呕。
“三日内,某要踏平老铁山!”李飒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以小关羽为先锋,卑衍随后接应,自领大军直取沓津。
小关羽先前守营败了一阵,此番小张飞又袭营成功,也急着立功,带领本部兵马直奔沓津。
走了数里,转过一道小丘梁,忽然鼓声震天,山上乱箭齐发,骑兵滚倒在地,兵马大乱,一队伏兵杀出。
小关羽回头看去,正是鲜卑军,勃然大怒,拨马领兵回战,两军在山坡后乱战,不多时卫演领辽东军追至,伏兵腹背受敌,钻入山坡乱石中逃走。
小关羽整顿兵马继续向前,命人向后报信,李飒闻报冷笑道:“这等雕虫小伎,欲阻某大军耶?”
派人催促卑衍紧跟前军,先到沓津攻占南营,将鲜卑军堵在老铁山,一举消灭。
百济军向前再无遇阻,下午赶到沓津境内,只见大路上尚有残破铠甲,大路上血迹斑斑,有些地方的血水被晒得翘起,显然经过一场恶战。
先派人打探消息,回报前方鲜卑骑兵和百济军各占大路两侧巡逻,小关羽立功心切,商议道:“卑将军在此等候,俺先去与三弟会合,我们何不南北夹击先夺了沓津?”
卑衍见李飒对他有轻视之意,也急需一场大胜提升地位,遂命卫演、王建二将整顿兵马,列成临战之势,等候进兵。
小关羽领兵来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