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一声大喝,却引来范疆的狂笑:“在这葭萌,老子就是王法,拿下!”
士兵不由分说,先冲上前将他们的车辆全部扣押,范疆对冲过来的护卫喝道:“胆敢抗命,以谋反论处。”
马谡问道:“范将军,你敢将我等抓到郡府?”
“有何不敢?”范疆冷笑道:“休拿官府来压本将,就是郡守到此,也要看我脸色行事。”
话音刚落,便听外面街上马蹄声震,急促的脚步和铠甲摩擦之声传来,便见甲士拱卫处,一名身穿蓝袍的官员快步而来。
范疆看到这人,脸色微变,抱拳干笑道:“阎府君,哪阵风将你吹来了?”
来人正是广汉郡守阎圃,环顾全场问道:“范将军,这些人所犯何事?竟要如此大动干戈?”
范疆二人虽然在葭萌作威作福,但毕竟受广汉管制,猜不出阎圃来意,只好答道:“这些人聚众闹事,辱骂朝廷命官,公然抗命,正要将其捉拿问罪。”
阎圃从袖中缓缓取出一份诉状,展开道:“有人揭发二位将军私设关卡,强征暴敛,欺压百姓,证据确凿,先随我走一趟吧!”
范疆脸色大变,旋即冷笑道:“阎府君,此事连蜀王都不曾过问,你敢越俎代庖?”
阎圃不动声色,拱手道:“某既奉命牧守广汉,不能玩忽职守,望将军见谅。”
范疆将手一招,那些士兵便围在他身旁,冷笑道:“阎府君,你无权过问本将之事。”
“大胆!”阎圃大怒,也将手一抬,旁边差役递上公文,哗啦一声展开,朗声道:“本府有两川巡抚谕令,谁敢抗命,当场格杀勿论!”
范疆大惊,益州官员早知道刘琦派出四大巡抚巡视天下,两川巡抚正是诸葛亮,他本打算在其到来之前狠捞一笔,便先收手。
半月前他得到可靠消息,大批粮食进入成都,必会降价,最近他和张达都在设法攒钱,准备秋后收购粮食,打听到刘琦一行是关中来的富商,并无背景,故而他才想趁机敲诈一笔。
没想到巡察令这么快就下来了,范疆出了一身冷汗,为何他至今未得到诸葛亮入蜀的消息?
阎圃见范疆神情,正色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二人滥用职权,竟敢以安国公、陛下之名招摇撞骗,简直胆大妄为,拿下!”
他对此二人是的行径早已不满,两次上书检举,但都如深沉大海,想自己毕竟是降将,便不敢再过问此事,今日终于扬眉吐气。
“你敢?”范疆退了半步,色厉内荏喝道:“我是张将军的人,我看谁敢动?”
阎圃手持公文,底气十足,指着那些士兵言道:“汉律规定:首恶从严。尔等从者若有身不由己,主动检举者,可将功赎罪,从轻发落。若还敢抗命,视若叛乱,当场击毙!”
此言一出,范疆周围守军一片哗然,纷纷后退,那些平日只是跟着跑腿的,更是扔下武器,退在远处。
差役不由分说,上前便将范疆拿下,范疆臃肿老迈的身躯早已不堪一击,挣扎了两下便被摘了配剑带上手铐。
“放开我,我要见蜀王,我要见张将军,我要见皇上……”
阎圃早就对二人作恶不满多时,根本不容他分辨,命人押着范疆往葭萌关而来,准备将张达一起拿下。
此二人在葭萌关早已臭名昭著,人人深恶痛绝,听闻被郡守捉拿,无不奔走相告,不多时官道上便人满为患,纷纷叫好。
还未到关门下,便见关内守军涌出,全副武装,刀枪剑戟杀气腾腾,百姓们不敢上前,远远观看。
阎圃毕竟也是见过大阵仗的人,手捧公文昂首向前,沉声道:“张达,两川巡抚谕令在此,还不伏法?”
范疆此时也冷静下来,大叫道:“快,快去把宝贝请来!”
“放心,早就带来了!”张达好整以暇下马,身后护卫捧着一把三尺来长的器物,用金色绸袋装着,双手举起大声道:“我有陛下配剑在此,谁敢拿我?”
秋风吹动,那袋子里露出半截斑驳生锈的青铜剑柄,所有人都摇头叹息,阎圃也暗自皱眉,都知道这两人当年追随张飞,确实又是刘琦分配到葭萌关,这宝剑实在难辨真假。
“哈哈哈!”范疆猛地挣开左右差役,大笑道:“我看谁还敢拿我?”
马忠咬牙骂道:“岂有此理,我看此剑必是假冒!当今陛下英明神武,张将军盖世英雄,怎会容此小人嚣张跋扈?”
马谡在人群中低声问道:“先生,可有此剑?”当年入蜀的时候,他年纪尚小,还在荆州学艺,并不知真情。
刘琦此时已经面沉似水,对史阿吩咐道:“杀了吧!”
当年为了保护张飞,无故调离二人,特赠配剑是为了激励二人好好表现,也算是给张飞的面子,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用,小人终究是小人。
阎圃也愣在当场,他半夜三更忽然收到两川巡抚谕令,命他捉拿范疆、张达甚至依法,虽然吃惊,但也欣喜,天未明便马不停蹄赶来,本以为此二人必死无疑,哪想到竟还有护身符。
“哈哈哈,还不快给老子解开?”范疆走到阎圃面前,看他的脸色愈发得意:“老子当年追随张将军和陛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