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掖勒带兵赶至起火处,却发现汉军早已退走,守军很快便将火扑灭,虽然没有危险,却扰得大家睡不安宁。
正怒骂之时,秃发寿阗急匆匆赶来,听说只是虚惊一场,气得破口大骂,汉军此举和他们打猎时惊吓猎物相似,竟把鲜卑精兵当做野兽对待?
寿阗再无睡意,干脆传令后营准备饭食,等将士们吃饱喝足,正好到天亮,趁这股怒气攻破狼牙关。
鲜卑将士披挂整齐,各在营中待命,不多时又听到关上鼓声响起,偶尔夹杂凌乱的锣声,都在暗中准备,若是汉军再敢来,定要将其大卸八块。
一直等到各营吃完饭,关上锣鼓声还是不断,却始终不见汉军再来,不觉天色大亮,鲜卑军列阵待发,他们的疲惫早被愤怒驱散,只等着杀敌泄愤。
秃发寿阗正在点兵,听关上还不时传来鼓声,不由心中疑惑,顺着营门看去,关墙上零星的火把还冒着黑烟,却没看到守军身影,立刻派人去查探。
不多时探马来报,狼牙关的守军早已撤退,关内的脚印全都被黄沙覆盖,显然半夜早已撤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秃发寿阗挥舞着马鞭,听到关上又响起鼓声,怒道:“这锣鼓声,难道是鬼不成?”
探马禀报关上只有一只锣鼓挂着,风吹便会响动,众人十分好奇,等不得召集大军,只带亲兵奔至关下,只见关上寂静无声,偶尔只有黄沙飘起。
胡掖勒先派兵登城,虽然关门被堵死,但关内确实空无一物,只好先爬到关墙上,看到那挂在城头还在敲响的锣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只见那锣鼓绑在木架上,另一头却连着风车,风车转动,另一头的木槌转动,不断敲打在鼓面上,随着刮风大小,发出不同的声响。
“可恶!”秃发寿阗脸色铁青,握拳低吼道:“拆了狼牙关,立刻进兵!”
马岱还在肩水金关等候消息,忽见邓艾领兵返回,人马并无损伤,还带回许多物资,疑惑不解。
邓艾将前方战事说明,言道:“鲜卑军急于报仇,某却不与他战,其气必泄,待贼军至关下,吾有一计,可尽灭贼军。”
马岱问道:“计将安出?”
邓艾目视左右,马岱先命将士回营休息,二人来到府中,邓艾才道:“鲜卑领兵之人乃是贼酋秃发寿阗,吾料鲜卑必是倾巢而出。某请领一支军穿插其后,直取居延,则鲜卑必败,寿阗可擒也。”
马岱言道:“此去居延,除弱水沿岸外,此处四处皆荒漠,人马绕行,容易迷路,一旦陷入黄沙,凶险重重。更何况鲜卑老巢,必有重兵把守,就算到居延,人马疲惫,恐有去无回。”
邓艾道:“大丈夫为国杀贼,何惧微身?荒漠虽险,但通往居延并不算远,配指南针可无忧矣!昨日审问俘虏,鲜卑军中粮草不足,无法过冬,秃发寿阗才孤注一掷。此时趁虚而入,取了居延,鲜卑军闻报必大乱,彼时将军杀出,其必败无疑。”
马岱思索片刻,言道:“我再派熟悉地形的向导,准备驼队出行,邓将军需见机行事,不可勉强。”
“多谢将军成全!”邓艾领命,又道:“前次交锋,末将伤了寿阗之子,若此时不在军中,必定起疑。今寿阗愤怒而来,末将先引兵下关迎敌,斩其大将,再诈伤回关。将军可守城关为后应,与贼周旋。”
“士载果真思虑周全!”马岱对邓艾愈发喜爱,便分一万兵马迎敌,命张泉领兵接应。
马岱派人亲自于军中挑选精锐三千,调张掖都尉鹿磐为向导,准备一千匹骆驼,在马鬃岭等候邓艾,直取居延。
秃发寿阗伤了长子,又被汉军骚扰戏弄,仿佛一拳打在空处,愈发愤怒,催促大军直取肩水金关,准备报仇雪耻。
为防万一,派出胡掖勒和女婿牙喇为将,领鲜卑骑兵先行,来到关下,直喊邓艾之名大骂。
邓艾正中下怀,领兵出关,斜睥鲜卑军,冷喝道:“手下败将,还敢来送死?”
牙喇大怒,拍马挺枪而出,邓艾舞刀相迎,战无三合,便杀得牙喇大败,胡掖勒看得震惊,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无名之将竟有如此本事,汉军果然人才济济。
正愣神之间,牙喇却是支持不住,猛然刺出一枪准备撤退,但邓艾早看在眼里,竟不遮挡,只是侧身避让,枪头擦着胸前而过。
牙喇不由一愣,正待用力横扫,眼前却是寒光一闪,对方的大刀也到了,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只发出半声短促的惨叫,便被一刀枭了首级。
“还有谁?”邓艾斜举大刀,刀刃上血水点点滴落,好大的头颅还在空中翻飞,惊得鲜卑军齐齐后退。
“大胆!”胡掖勒惊怒交加,亲自拍马上前来战邓艾,提狼牙棒猛砸过来。
邓艾毫不畏惧,也挥刀向前斩去,只听一声巨响,二人各自后退,感觉此人实力还在秃发努山之上,正好除此劲敌,拨马又来厮杀。
胡掖勒才是秃发部真正的勇士,可惜因外姓只任偏将,此时秃发努山受伤,正是他立功机会,抖擞精神与之交手。
两人交手二十余合,邓艾已尽知对方招式,他的刀法乃是黄忠亲传,又常与姜维、关平等切磋,招式纯熟,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