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珍还不知因为皇上的举动,自己已经被皇后盯上。
此时的她将信寄出后,收到了册封答应的圣旨,然后便和宫里派来的嬷嬷学礼仪。
一连学了五天,终于在第五天的下午,嬷嬷满意的点头道:“奴婢曾三次教导秀女礼仪,小主是奴婢见过最标准的。”
宁玉珍笑说:“嬷嬷谬赞了,不过是些该做的,这些天倒是劳烦嬷嬷,如此细心的教导。”
话落,绮兰适时递上银子。
嬷嬷领意,收起钱袋,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宁玉珍,清了清嗓子,道:“分内之事,奴婢和小主有缘,将来的日子也希望小主能过的顺心,那奴婢便同您说道说道后宫的娘娘们。”
“当今圣上一心为百姓,因此后宫仅有四位娘娘,两位小公主和一位小皇子。”
宁玉珍愣了片刻,她在滁州时不常出门,家中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入宫为嫔妃,所以并未同自己说过后宫之事。
常听人说,后宫佳丽三千,如今看来,夸张的不知一星半点。
“唯一的一位大皇子便是皇后娘娘所出,如今八岁,当年在潜邸时,皇后娘娘意外失去了一个孩子,此后常年在房中礼佛,虽说六宫之权还是在其手中,但若非大事,不太会出面。”
嬷嬷顿了顿,喝了口茶后,才重新开口,“当年潜邸的老人如今还有三位,也是皇后娘娘治理有方。”
此话一出,房内一片寂静。
有些话不方便明说,嬷嬷的暗示宁玉珍和绮兰都听明白了。
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因为皇后娘娘,才导致宫里如今只有四位娘娘吗?
寂静的时间里,嬷嬷忽感后悔,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在宫中待了数年,竟也会犯这种错误,万一人家是要投靠皇后的,倘若拿自己向皇后投诚,岂不是小命不保了。
宁玉珍惊讶之余,也发现了嬷嬷的不对劲,柔声道:“嬷嬷继续说。”
嬷嬷瞧不出她的意思,心中胆颤,后面的三位娘娘几乎是用最简单的话讲了一遍。
贤妃和皇后同年进了潜邸,是大公主的生母,梁嫔晚一年,二公主是其所出。
而宫中最受宠爱的,却是平民出身的宜贵人,当年还是太子的皇上下江南,在河边遇见了正在洗衣的宜贵人,衣着朴素甚至打了补丁,却让皇上一眼便失了魂。
登基后,他本想封宜贵人为妃,可她出身太过普通又无子嗣,朝臣极力阻拦,最后只能为贵人。
皇上为了补偿她,给了封号,连陪了皇上十一年,为他生了一个女儿的梁嫔都没有封号。
宁玉珍不由感叹宜贵人的受宠,和皇帝的冷心。
“嬷嬷用心了。”她亲自从妆匣中取出一对珍珠耳环,放到嬷嬷的手中,“这对耳环是我最喜欢的一对,但嬷嬷如此为我着想,那我便忍痛割爱,赠与嬷嬷,以报这几日的师徒情意。”
一番话直接打消了嬷嬷心中的忐忑,贴身饰品和银子可不是同一档次的礼物。
就相当于给了自己一个把柄,好叫自己放心。
但后头的话,嬷嬷可不敢应下,她立马跪到宁玉珍面前,恭声道:“小主,奴婢身份低贱,是万万担不起您一句师徒。”
宁玉珍看着跪在面前的人,神色淡淡。
半晌,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打两下。
一旁的绮兰上前将嬷嬷扶起,“时候不早了,明日小主便要进宫,今日需得早点休息,奴婢送嬷嬷出去。”
二人行礼离开,宁玉珍独自坐在椅子上,盘算着家中带来的银两还有多少。
答应作为后妃最末等,月银仅有三十两,在受宠前想要过得舒坦点,还需要四处打点,那这点月银便不太够了。
家中带来的银子,这段日子也打点出去不少,大概还剩个几百两,多少能用段时间了。
宁玉珍单手支着脑袋,视线飘向窗外开的正盛的金桂,思绪逐渐缥缈。
时间过得极快,第二日晨光洒下,便是入选秀女进宫的时候。
几台小轿在宫道中摇晃,在一阵晃荡中,几人将要开始宫中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子。
宁玉珍坐在轿内闭目养神,昨晚想着家,没怎么睡好。
刚开始还能听见沉重的脚步声,渐渐的,长长的宫道似乎只剩下自己这台轿子,四个太监的喘息。
宁玉珍醒醒神,掀开一点帘子,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除了自己这行人,瞧不见一个宫女太监。
对上绮兰担忧的眼神,宁玉珍回以一个叫她放心的笑。
又过了不知多久,轿子终于停下。
轿帘被人掀开,宁玉珍在绮兰的搀扶下走出轿子。
“小主,您的住处是永和宫里头的丽景轩,千万莫要走错了。”抬轿太监在一旁提醒道。
走了这么久的路,她心中也有了预感,自己多半是被皇后安排在了一个边缘的地方。
即便心中有了预感,瞧见这好似年久失修的宫门时,宁玉珍还是忍不住在心中狠狠叹气。
才进宫,就被针对了吗?
“小主,这未免有些破败了。”此时抬轿的太监都走远了,永和宫的门口只剩下主仆两人,绮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