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宁答应不愿意?”宜贵人冷哼一声,笑道:“莫不是宁答应瞧不上本宫只是个贵人,一心攀附高枝去了?”
此话一出,贤妃叠着的双手不由握紧,余光看向了上首的皇后,见对方毫无反应才松懈下来。
宁玉珍知道再僵持下去,还未等到想等的人,先连累了贤妃。
她朝宜贵人处行礼道:“嫔妾不敢不答应,只是嫔妾手艺不精,怕做出来的熏香让娘娘不喜,那便是嫔妾的过错了。”
“宁答应还未做,怎就晓得本宫不喜?”宜贵人不肯松口,“何况连皇上都对你所制之香赞不绝口,想来技艺是高超的。”
闻言,宁玉珍轻咬下唇,宜贵人把皇上都给抬出来了,这是非逼着自己答应下来不可。
听到提及皇上,皇后抬眸看了眼下首的梁嫔。
后者领意,故作惊讶道:“皇上见多识广,竟也赞赏过宁答应的熏香?那还真是有点本事的。”
皇后此时也不在一旁观戏了,开口调解,“宁答应说的也不错,若是叫宜贵人你不喜了,伺候皇上便不尽心尽力了,岂不是连累皇上也心中郁闷?”
“什么事能让朕心中郁闷?”
让众嫔妃朝思暮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连皇后都忍不住一惊,没人想到皇上竟然会来。
皇后带着众人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魏诚在皇后身边坐下,道:“刚才在说什么?”
皇后正要张口,被宜贵人抢了先,“皇上,方才嫔妾想让宁答应给嫔妾制香,她却几番推脱。”
魏诚看了眼宜贵人又看了眼站在末尾低垂着头的宁玉珍,怎么不知宜贵人是在刁难。
往日里宜贵人这般做,自己是肯定不会阻拦的,他最是厌烦处理女人之间的事。
但今日不同,昨晚未曾召幸新人的消息传了出去,早朝时,朝臣轮番反对自己宠爱宜贵人,甚至将其比作祸国妖妃。
魏诚差点气笑了,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统一口径?每日不看着国家大事,倒是专盯上他的后宫了。
无奈,只得以这段时间不再召宜贵人侍寝安抚那群老古板。
“皇上,臣妾的意思是,宁答应的手艺到底比不上进贡的,何况内务府也有给宜贵人专制的熏香,倘若宁答应做的不让人满意,宜贵人心生不喜倒是连累皇上一块心中郁闷。”
皇后嫁与魏诚十年,即使如今形同陌路,曾经也恩爱过,也是最懂他的人,她一看魏诚良久不说话,便知这次不会如宜贵人意了,不如开口给他个台阶。
魏诚侧头扫了皇后一眼,点了点头道:“皇后说的是,近日水灾泛滥,多地受灾严重,朝廷拨了赈灾银两,后宫也应当缩减用度,做好表率。
内务府给宜贵人有专制的香了,再做一份,实在奢靡。”
皇上都发话了,宜贵人再说不出辩驳的话,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既然如此,宁答应便不用给本宫制香了,但你方才一副不愿的样子,惹本宫不快,还让皇后娘娘跟着烦忧,便罚你在坤宁宫前跪上一个时辰吧。”
宁玉珍松了口气,跪一个时辰总好过进了长信宫有去无回吧。
刚要接下,上首的魏诚再次开口,“半个时辰吧,叫旁人看去,倒是要说皇后苛责后妃了。”
宜贵人面色一僵,暗自咬牙,只能应是。
皇后、贤妃和梁嫔皆惊奇的瞧了眼皇上,宜贵人自入潜邸起,她们还是第一次见皇上两次落了宜贵人的脸。
“行了,今日便到这吧。”皇后见事情尘埃落定,发话道。
众人按照位份顺序一一退出坤宁宫。
宁玉珍坠在后头,出了门,笔直的跪在了宫门口,倚翠则站在了她身后。
夏芳舒和林忆柳也没走,带着宫女在一旁阴凉处等着半个时辰结束。
贤妃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心中称奇,她太久没有在宫里瞧见姐妹情深的戏码了,就是不知这样的感情能撑到什么时候。
素影不解道:“娘娘为何一而再的帮助宁答应?她一是家世不显,二是位份低,虽说样貌上乘,但宫里最不缺的,不就是美人吗?”
“你看看宜贵人,真觉得皇上看重家世吗?”贤妃嗤笑,“本宫知晓她靠熏香成功入选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个有手段的,也聪明,可惜性情过于良善,觉得只要躲着就能不避免纠葛,本宫在赌,赌她遭遇大祸后,定有改变。”
话落,她的神色逐渐变得落寞,素影知晓主子是想起过往的伤心事,忙安慰道:“娘娘,老天爷总会开了眼的,只等死后下到地底下受尽苦难。”
贤妃敛了敛心神,转身离去。
心道,若真能这样就好了,但她最想要的,还是亲手报仇,为死去的人鸣冤。
皇后最后瞥了眼宫外跪着的身影,跟在魏诚身后进了内室。
语气平淡,听不出喜色,“皇上许久未到臣妾这来了。”
魏诚在榻上坐下,“皇后是不欢迎朕?”
“臣妾不敢。”皇后反驳,“只是皇上向来爱去的还是宜贵人那,除了初一十五,确实许久没有来过坤宁宫了。”
魏诚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