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态度冷淡,魏诚自然也冷了下来,“谨儿是朕第一个皇子,将来的储君,朕自然会常去看,既然皇后不爱见到朕,那朕便不留了。”
他一甩袖子,大步离开了坤宁宫。
魏诚心情不好,连带着大太监福海也一脸苦相,旁的妃子恨不得每日都把皇上留在自个宫里,也就只有皇后,恨不得把坤宁宫的大门锁上,让皇上进都进不来。
唉,说到底还是当年那件事给闹的。
帝后之间哪有如此相处的,福海腹中轻叹,贵人的事,他也不敢多编排,只能指望皇后能早日想通。
他想皇上的心情定然不好,抬头正要宽慰,却见皇上的脚步已经顿在了宫外跪着的宁答应身边。
京城入了初秋,正午的阳光灼热依旧。
宁玉珍早上为了能早点来,早膳都来不及吃,如今腹中空空,又在烈日下跪了许久,眼前都有些发黑。
忽的,面前站了个人,她抬头看去,又见到了选秀时的那张脸。
她强撑着身子行礼,“嫔妾见过皇上。”
魏诚看她摇摇欲坠,皱眉道:“若是撑不住就回去,倒在这让人瞧见像什么话。”
宁玉珍哪能,早上也是凑巧想到昨日宜贵人召幸之事,早朝定有朝臣反对,说不定皇上就会来坤宁宫,到时宜贵人的刁难定然会被瓦解。
但眼下自己要真起来回去了,宜贵人肯定又要缠上来。
说句大不敬的,宜贵人还真跟狗皮膏药似的,盯上谁甩都甩不掉。
宁玉珍摇头,“早上确实是嫔妾的过错,让两位娘娘烦忧了,皇上已经免了嫔妾半个时辰的罚,若是还不跪满,那便是落了皇上的面子,也是不真心认错”
刚在皇后那吃了瘪,如今听到这极为真诚的一番话,魏诚心中熨帖不少。
他蹲下身,和宁玉珍对视,“你叫什么来着。”
宁玉珍如受惊的小鹿般,慌张的垂下眼眸,不敢正眼看龙颜,“嫔妾丽景轩宁答应宁玉珍。”
魏诚眉头紧锁,思索良久后才想到丽景轩在哪。
他起身对福海吩咐道:“让内务府的把咸福宫的东配殿收拾出来,宁答应之后就住那吧。”
“嫔妾谢过皇上。”宁玉珍自然高兴,乐呵呵的谢了恩,咸福宫主位是贤妃,是个好相处的,地方也比丽景轩强出许多。
见她的笑容,魏诚难得的晃了晃神,快步离开了坤宁宫门口,走远了才握拳轻咳,“福海,待会去让人抬个轿子,等宁答应的罚结束了,让她坐轿子回去,看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半路晕过去旁人少不了说皇后不仁慈的。”
福海是左瞧瞧右瞧瞧,也在心里赌上宁答应之后定然受宠,赶忙应下。
在魏诚还只是太子时他便在身边伺候,伴君如伴虎,要说最了解皇上的还得是他,现在的福海已经盘算上如何向对方示好了。
脑瓜子一转,福海扭头和身后的徒弟福禄吩咐轿子的事情时,夹带着让他给宁玉珍拿把伞。
就刚才那样子,福海估摸着还不等半个时辰结束,人先晕过去了。
福禄应下,脚步匆匆的离开,做完师傅吩咐的事,又抓紧把伞送去。
刚才有人说话,宁玉珍还觉得脑袋没这么晕,冷不丁安静下来,只觉得身体都在发软。
倚翠在身后看着焦急,努力侧过身子想要挡住阳光,耐不住身量不够。
夏芳舒和林忆柳在皇上走后才重新走出来,宫门口人来人往的,也不好上前挡光。
福禄的伞来的及时,“小主,皇上吩咐了,半个时辰结束后,坐轿子回去,还有这把伞,是福海公公让奴才给您带来的。”
“多谢公公好意。”宁玉珍抿唇笑了笑,侧头示意倚翠,而后又轻声道:“还望公公帮我跟皇上道声谢。”
倚翠接过伞,趁着这个动作,悄悄往福禄的手里塞了银子。
福禄心里乐开了花,像他这样的太监就算在御前得脸,月银也没多少,他岁数小,正是贪吃的时候。
他面上不显,态度却恭敬了许多,“是,奴才定会将小主的谢意传达给皇上。”
说罢,福禄揣好银子朝养心殿的方向去了,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福海在御案旁帮着磨墨,暗里掐着时间,左算右算还没等到福禄回来,倒是先等到了太后。
“太后娘娘到!”
魏诚正在批阅奏折,听到太监通报,立马放下了奏折,迎上前,亲自扶着太后。
“儿子原本打算晚些时候去陪母后吃晚膳,不曾想母后先来了。”
太后由他搀扶着坐下,开门见山道:“哀家听闻,朝臣对宜贵人的意见很大?”
魏诚感到头疼,又将应付朝臣的话对太后说了一遍。
“哀家知晓皇上的感情,但也不能冷落其他嫔妃,尤其是新入宫的秀女,尤其是夏贵人和陈贵人,她们两人的父亲贡献不小,皇上万不能让忠臣寒心啊。”太后劝道。
太后和皇上是亲母子,当年为了皇上,太后受了不少苦,因此皇上很是孝顺太后,一些事上都乐意听太后的。
魏诚不得不承认昨日确实不该召幸宜贵人,“是,儿子知晓了,这段时间不会再召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