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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不逾 法拉栗 1940 字 2023-11-01

谭诺越界了。

当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搂住钟屹的脖子时,她就知道:这次完了。

或者更早,早在她默许钟屹送她回来时,她就在犯错了。

她意识不清醒地回吻了一下。

钟屹骤然间停住了吻她的动作。

空气中只剩下他们早已不分彼此的呼吸声,两个人的唇贴着。

钟屹的目光一时间有些放空,在谭诺就要睁开眼时,他又俯身亲她。

两个人亲吻对方,从谭诺回应的那一秒开始,钟屹的吻变得温柔,不再是疯狂的索取。

先是唇与唇这样静静地贴着,谭诺没有动,钟屹也是,气息互相缠绕,谭诺奇妙地感受到一场共振。

他们几乎是同时又热烈地亲吻对方,唇与舌缠/绵,钟屹的手就这样拖住她的后颈,好让她仰头承受他的亲吻。

不知道这样吻了多久,谭诺忽然一下子推开了钟屹。

房间昏暗,被推开的一瞬间,钟屹的神色瞬间变得僵硬。

他手握住谭诺的肩膀,却看到她开始咳嗽。

“感冒,”谭诺脸涨得通红,“鼻子不通,喘不过气了。”

她小声解释。

他们亲太久了。

钟屹手上的力度松了些。

他放开了她,眼神却始终落在她的脸上。

“那现在吃药。”他说。

谭诺手背蹭了一下嘴巴,她严重怀疑自己的嘴唇被亲肿了,孙庭誉也很喜欢亲她,但是他们很久没有亲这么久了。

在这个时候想起孙庭誉对谭诺来说无异于平地惊雷,谭诺的心里不上不下。

她大约是因为感冒脑子糊涂了,所以才会这样,钟屹给她倒水的时候,她就跟在他身后。

谭诺看到透明玻璃上的自己,她的耳后上还别着那朵小花,他们刚刚亲成那个样子,它都没有掉。

谭诺看着那朵花,心里有了猜测:钟屹的妈妈大概去世了,她有些卑鄙地想,只是一个吻,在这里,法国人每天都会跟很多人贴面吻,而她现在就只是在给一个需要安慰的人一点安慰。仅此而已。

她也知道这样的想法有些厚颜无耻,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而她脑子实在太乱了,到此为止就还好。

“我困了,”谭诺吃完药后,将水杯放到桌上,“想睡觉。”

说完这句话,她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很有歧义,连忙补充了一句,“一个人睡。”

钟屹垂眸看她,像是觉得有趣似的,低头去找她的嘴唇,又亲了她一下。

她的唇上还沾着吃药时的水渍,看起来很好亲。

谭诺仰头看他,心里烦躁又迷茫,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睡吧,”钟屹在这时打断了她的思绪,“你一个人。”

谭诺站在原地,问他:“你不走吗?”

“你想我走?”

但是钟屹没等谭诺回答,就听到他说:“我也很困。”

谭诺眉头蹙着,她很想说,那是你的事,但是在刚刚他们发生那样的事后,她再这样说就显得很虚伪做作。

“我在沙发上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钟屹说。

他是真的很困,来安纳西找她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精神,但是看到她的瞬间,就像在充电。

这让他不舍得这样离开。

反正,他的良知已经消失。

谭诺又看了他一眼,困意让她打了一个哈欠,她最后想了想,还是说:“你不要睡沙发了,那边还有一张床。”

这里本来就是为情侣准备的套房。只是,是许奈为她和孙庭誉准备的。

说完,谭诺转身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她的脚步有些虚浮,卧室没有门,谭诺第一次那么强烈地感觉到钟屹就在自己的不远处。

他们刚刚亲得难舍难分,现在他又睡在与她一个客厅之隔的房间。

不久前,他就睡在她的隔壁,但是一切已经不一样了。

谭诺不敢再想下去,因为她怕自己会想到孙庭誉。

谭诺将自己陷进床里,不再去关注钟屹的动静。

她以为现下这个状况会让她失眠,但是她睡得很沉。

不知道是不是起了药效,谭诺感觉自己好像又在做梦,她其实很少在白天睡觉的时候做梦。

大约是因为盖着厚被子,睡前又喝了热水,她身上开始冒汗。

热,这种热的感觉让她在睡梦中隐隐感到不安。

梦里烈阳高照,她就站在爱情桥上,孙庭誉站在她的面前。

他面容痛苦问她为什么背叛他,他对她不够好吗?谭诺心里发堵,愧疚地摇头。

“你喜欢上他了?”孙庭誉目光受伤。

谭诺怔了两秒开始摇头,“不。”

“我只是看他难过,所以安慰他。”她不敢看孙庭誉悲伤的眼睛,还在狡辩,“我们什么也没发生。”

眼见着孙庭誉要走,谭诺想叫他的名字,忽然感觉手被人拉住了。

她惊慌地睁开了眼睛,入眼一片黑暗。

是梦,她松了一口气。

谭诺从前睡眠质量很好,很少做梦的,但是这两天……

看来她真是一个心理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