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一般的人。
房间里光线很暗,之前她准备睡觉的时候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了起来。这份黑暗竟然莫名地让她有了一点安全感。
谭诺感觉到被子下自己的手被人拉着,侧头一看,钟屹就蹲在她的床边,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你怎么过来了?”她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有些哑。
钟屹注视着她,“我看到你把被子踢掉了。”
他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显得有些轻柔,就像在给她唱催眠曲。
谭诺想起刚刚那个梦,不知道她醒来时有没有叫出孙庭誉的名字。
她用那种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钟屹,但是还是没有问出口。
房间太安静了,谭诺发觉还是在湖边时更安全一点。
“我太热了,不想盖。”谭诺身上的被子刚刚被钟屹拉到了她的嘴巴上面。
她就这样对他眨巴着眼睛,用没被他拉住的手又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
钟屹忽然起身坐到了床边,被他这样笼罩着,谭诺感到一点心慌,就看到他将他的两只手的掌心贴在了她的颈部。
“给你降温。”钟屹注视着她。
谭诺瞬间感觉到不属于她体温的温度,这个温度让她瑟/缩了一下身体。
只是现在身上冒着火,她有些贪凉。
这种触感将她从梦中被孙庭誉质问的紧张与愧疚给驱散。
他粗糙的掌心就这样毫无间隙地贴着她,谭诺感觉到痒,但还是忍住没叫。
房间昏暗的光线没有掩盖住他凝视她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钟屹的眼神总是让谭诺想起夜晚的天使湾,深邃地像是要将她攫住。
被他这样盯着,许久,她不知怎么也鬼迷心窍地将自己的手覆在了他的手上。
她低垂着眼睛,不看他,也不说话,就好像只是在汲取凉意,但是没过几秒,谭诺忽然又把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
她心里别扭又混乱,闭上眼睛把钟屹的手也给拿开。
谁知道,钟屹下一秒又将掌心贴了过来,不依不挠。
谭诺终于抬眼瞪着他:“你真像狗皮膏药。”
钟屹听到她的话后,勾了勾唇。
谭诺不确定,这是不是她第一次看到钟屹发自真心地笑。
她的心又开始跳得很快,她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将脸别开。
“你有病。”她说。
钟屹将她的脸扶正,“我没有。”
他忽地低头,又去亲了一下她的嘴唇。
这一次,谭诺完全没有躲闪,她感觉自己开始破罐破摔了。
为什么孙庭誉不来找她?
药效还在发挥作用,她知道自己大概只是贪图钟屹带来的不同于她体温的温度。
但是她还是说:“我感冒了。”
“那传染我,”钟屹亲吻她的唇角,无所谓地说,“可能已经传染了。”
谁知道?
他低下头亲吻她的耳朵,谭诺的身体一靠上他,就因为他身上的温度舒/服地抖了一下。
谭诺的体内像是在被火烤,但是被钟屹贴近的肌肤却不是,这冰火两重天让她的头脑再一次地发昏……
她忽然想起钟屹在湖边说的话,她眼睛睁得很大地问:“你喜欢我吗?”
她大约想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钟屹可能只是为了拉她一起背叛孙庭誉。
但是,她听到他贴着她的耳垂,声音低沉:“嗯。”
谭诺纠结地摇头,“不对,我觉得你讨厌我。”
钟屹侧头想了想:“也讨厌。”
注视着别人的时候最讨厌。
他又开始亲她,得到了安全答案的谭诺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有一个念头鬼魅一般地浮上心头,谭诺想,就一次,而且,她是被引/诱的……
她还是被钟屹拉进了不可见人的名为谷欠望的深海里…
昏天黑地。
也是,他们只能在黑暗里。
谭诺觉得自己要死了。
她一定是要死了,她又有了那种溺水的感觉。
一开始是昨晚那个梦里他和她的样子,后来变了。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桌边震动起来,谭诺慌得想要离开,钟屹却不让。
她想要去拿,钟屹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抬手将它扫到一边,随后更深地吻“她”。
谭诺知道自己应该发火、应该生气,但是她低头看到他唇边的湿润,她已经要疯了。
最后的时候,两个人紧紧挨着,他已经不再那么凉。
“咬我。”钟屹那双深邃、此时被爱谷欠弥漫的眼睛就这样盯着她,让她咬他的脖子。
谭诺早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什么?”
没有人听到一墙之隔的来自屋外的脚步声。
墙内的秩序、文明全然颠倒。
谭诺的唇刚贴上他的颈,桌上的电话响了。
铃声的声音很大,大到谭诺的心跳声漏了一拍。
她知道,会打这个电话给她的只有一个人,是许奈。
心底里某些不确定的因子让她挣扎着拿起了电话。
“喂。”她捂着话筒,想让钟屹停下。
而钟屹却置若罔闻地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