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不远之处
。
钟言擦了擦鸡冠子上的血迹,小孩总是喜欢小活物的,小泠在院子里睡了那么久,自然和白仙交好。
“长嫂没用,不知道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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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言摸着它无法炸起的尾羽,察觉到大公鸡快没了气息时一字一字地说,“你记住,你有一个很疼爱你的大哥,你爹娘也没有不疼你。秦守业为你上山求佛,何清涟为你夜不能寐,下一世你早点找来,你大哥和我”
还没说完,大公鸡最后咕咕咕了几声,仿佛诉说着对兄长的不舍,然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白仙着急地上蹿下跳,甚至滚了几颗药丸过来,可没有一颗能够起死回生。
钟言也闭上了眼,天地万物仿佛都在他眼前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响起光明道人蹦跳的脚步声“那个人没死,他只是被严卯重伤。等他修养好他还会活,因为他带走了草木之心。”
钟言的身子晃了晃,好似不堪重负。
“你说你要回秦家看看,现在看完了,可以和我进山炼丹了吗”光明道人问。
钟言将怀里的公鸡尸首抱紧了一些,回身说“你带我去秦翎的墓,我再看看他。”
隐游寺外已经不见夕阳,风沙四起。殿内诵经声不断,而殿外只有一人。
清慧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听到一阵爬行的声响才睁开眼。眼前并非有人,而是那只小小水鬼。
“你该投胎去了。”清慧看着她的眉心痣说。
然而她却像听不懂,晃悠着小和尚一样的光头朝这边爬了过来。
“该走了,别耽误了时辰。”清慧再次规劝,“当初你爹将你和你娘炼成水鬼胎母,我便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如今我已经将你娘亲超度,唯有你不肯走,我便让你多留人间一阵玩耍,这会儿你玩耍够了,该去投胎了。”
女孩子模样的水鬼绕着清慧打转,似乎是对他的法杖感兴趣。
“朱禹是横公鱼,他可以搬动水鬼,那日他将你和你娘亲偷运上山,是我于心不忍了,只是我没想你如此贪玩啊。”清慧对着她笑了笑,“快走吧,玩够了就走吧。”
可是她不仅没走,还伸手抓住了他的长眉,好似要往下拽一拽试试。
清慧没法阻拦她,只好说“你若想把老衲的眉毛拽下来也行,拽完之后就要去投胎了啊。”
雪白的小手这时停了下来,她歪着头看向他,似是不解。
“你再不走,山里的怪物就要吃你来了。那怪物需要水鬼的水阴之毒才能显形,他正愁吃得不够呢。”清慧朝她挥挥手,“走吧,今生你和你娘亲枉死,来世你与她都是有福之人
。”
听到山里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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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朝着清慧行了一礼,好似在最后关头终于想起自己曾是知书达理的女儿家,随后便与衣衫一起化作青烟。
清慧笑了,终于将这只水鬼超度走了,若不超度她和她娘亲都会变成恶鬼,祸害人间。然而他还来不及收敛笑容,有个声音从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当中敲响了他的警钟,这声音似乎很久没听见了。
“清慧,你可认错”
终于来了。清慧收起笑容,气沉丹田“弟子并不知晓错在何处,还望师父解答一二。”
“你明知我要水鬼的阴毒却处处阻挠,连那些给徐长韶解毒的僧人都不曾给我,现在又放走了水鬼,这是其一。你助人逆天而行强行续命,这是其二。你违背师门,这是其三。”
“弟子只是遵从本心,一心向佛,这并不是错。”清慧回答。
“一心向佛佛能给你什么”那声音就在他耳边,“我曾见过比你更有佛心的人,然而他又如何了他在最后关头为鬼破戒,断送一生修行,枉费我苦心养育。如今他第二世受苦良多也是他应当承受,他自甘堕落,动情破戒,最后由佛坠为人,又甘愿由人做鬼,注定要在鬼煞里徘徊几百年。”
“可为师我又得到了什么呢他在死前将我打成重伤,打散魂魄,打无人形,只为了保住那只恶鬼。让我只能在千佛山洞内苦苦挨着。”
“他还私自相赠我寺法器,甚至将腊梅树下的青铜板拿了出来,做成钱币六枚给那恶鬼戴上。那青铜板和响魂大钟同出一料,再次相碰时便会和大钟相互冲撞,只要那恶鬼戴着手串便再无被响魂大钟扣住的机会了,手串和大钟触碰便会两败俱伤。如今钟已毁掉,这都是清游的过错。”
“当初那口钟扣了那恶鬼七七四十九天都没能将他治死,如今恶鬼已经长成,只会荼毒人间。你为何不杀为何不杀”
“师父,这些都是您和清游之间的纷扰,弟子并不知晓。”清慧平静地说,并不为所动,“弟子天性愚笨,只知道读经。”
“愚笨呵呵,你确实是愚笨,你与清游相比甚至比不上他慧根的十分之一。”那声音久久不散,又如谆谆教诲,势必要声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