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后退,溅起一路尘埃。
黄沙弥漫。
安青阳捂住嘴,“咳咳咳……”
他突然就觉得有草地也是一种幸福了。
但前大舅子现在身居高位,他也只能是陪着笑问,“大哥怎么在这儿?”
其实许松跟许沐长得很像!
都是一等一的好皮相。
虽然年过半百,可在许松脸上看不到一丝的老气。
反而是经过时间捶打的沉稳之气,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心生畏惧。
周身气场冷得让人发抖。
他也好久没有见到前大舅子了,实在发怵。
想着最近在北边应该没出啥纰漏啊。
大舅子应该就是来相送的?
许松将唇抿成一条直线,肃穆又庄严,“青阳,我都说了咱们有账要算!”
“什么账?”
安青阳不明所以。
“我妹妹跟外甥的账……”
说完,许松一记左勾拳挥舞了过去,不让眼前人反应,又是一脚揣在心窝里。
又快又急!
实际上许松的身手很好,许家老爷子从小就带在军营里亲自教导,寒暑不辍。
即使如今到了高位,也从来不曾断过早上的锻炼。
所以他的力量感十足,拳头有千斤重,那一脚也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今天特意穿的休闲装,
挥拳都能发挥得很好。
几十年都没有被揍过的安青阳怒目圆睁,惊讶得都忘记还手了。
而此刻,
退到三米开外的李胆看着他们家安师长被揍,竟然有一种痛快之感。
心跳的都快了几分。
呸!活该!
这老男人不过就是会投胎,有个啥用。
另外一边的吉普车里,
警卫员小曾也是一脸痛快,嘴角上扬,但他的眉头也皱着,
还问前面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秘书,“王秘书,想不到领导武力值这么高?”
那他平时还保护个什么劲儿?
王秘书笑了一声,望向窗外,
“小曾,领导还没上班了,外面的是许叔叔!你不知道吧,许叔叔年轻的时候在部队里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警卫员小曾满眼敬畏,
以后要加练,必须比领导更厉害才能保护领导。
也不知道被打的这位是为何得罪了领导,还烦劳领导亲自动手。
黄沙中,
安青阳被摁在地上摩擦了无数下后,终于有点点反应过来了。
许松今天是来打架的?
那他也不能客气。
从地上支棱着想要起来,可完全没有这个机会。
也不知道许松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就跟蛮牛一般,他不是早就从部队里退下来了吗?
怎么比自己这个现役人员的身手还要好。
他被踩在地上就如黄沙里的蝼蚁一样,被碾压!
许沐走后,这几十年的体面好像一下被撕碎了!
“啪啪啪!”
又被打了几个耳光。
安青阳咬着牙,嘴角溢出了血丝,
妈的,怎么没一个人上来拉架!
许松带来的人就算了,怎么连李胆都不过来。
实在挨不住了,他举双手认输,
“许领导同志,您打我,我受着,但总得告诉我是个什么原因吧?我职位是比你低很多,但咱们家老爷子还在,不能让你这么欺负!”
许松小时候在大院里就是老大,打架快准狠。
现在亦如是,
时间也才过去了不到一刻钟。
安青阳衣衫不整,满嘴的黄土,说话还喷沙,整张脸看上去狼狈极了。
想转头看许松,却被他狠狠钳制住。
心里有一丝的怨怼。
许松踩着地上的人,活动了一下有些酸胀的拳头,看了一眼四周,安静的很。
他笑了一声,
“安青阳,老子今天就是打你了,我不光要打你,还要让你知道欺负我妹妹是个什么下场。”
说完这句话,头顶有飞机呼啸而过的轰鸣声。
许松抬头看了一眼,坦坦荡荡地道,
“安师长误点了,看来是要麻烦安师长自己开车回营地了,开车需要一天一夜,希望我到营地的时候能看到安师长也到了营地,不然就安师长这样随便离开驻地,两天两夜不归可是要接受纪律处罚的。”
安青阳被许松突如其来的发难给弄懵了,
刚想反驳,却见许松抬手对着自己又是一个耳光,“pia”的一声,清脆又响亮。
他的耳膜像是被刺穿了一样,外界的声音比往常听到的还要大上许多。
“妹夫受苦,我在营地里等你!”
安青阳瞪大眼,吼道,“姓许的,你是真要跟安家翻脸?”
然而许松没听到,他早就走到了三米开外的停车处。
警卫员小曾看到许松过来,立马打开车门,“八点了,领导,咱们现在去登机?”
“走!安青阳的司机走了没。”
“走了,那司机跑得比谁都快。”
许松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