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
春雨连绵不绝,
安青阳在冰冷的四合院里游荡,像个亡灵,
他万万没想到,跟着闺女一起回到家里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形,
回想那日摇动的床幔,
粗重的喘息声。
他就抑郁得想要发疯,
那日,
安青阳开车一路追到火车站,跟闺女一起买了最近的火车票,哐叽哐叽,火车摇晃的都要将他的骨头给摇散架了。
安师长是真的疲惫,毕竟前一天才从京市开车回营地。
结果第二天晚上又要坐火车回去。
他这把老骨头都快折腾没了,但自己的闺女能怎么办?
情之一字最玄妙,他懂闺女的痛,肯定是要陪在身边的。
想当初自己跟漫漫就是因为得不到父亲的首肯,
当时漫漫伤心欲绝,不闹不恼,只是差点没命而已。
如今这样的事发生在闺女身上,安青阳忧心的不敢离开婷婷半步。
两人到京市的时候是第二天的清晨,
天蒙蒙亮,
他没有告诉漫漫,事情来得太急,只能是先回家了再说。
再说这事也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的。
自己的亲闺女喜欢上了同父异母的儿子?
太魔幻了。
而且怎么跟漫漫解释?
她会接受那个孩子吗?
那孩子还不认自己,一副仇人的样子,每每想起这些他就头痛欲炸,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
还是先安抚好这边再说。
清晨洒扫车开始劳作,
安师长带着闺女坐公交车回家,天色太早公交车几乎没人。
两人沉默地回到那条街。
不知道漫漫是不是还没早起,安师长还给自己的小妻子买了一份爱心早餐。
想到漫漫熟睡的脸竟然有些雀跃!、
——
顾漫从安青阳回营地就觉得心里不安。
听说跟着一起来的警卫人员竟然是那贱人生的孩子就更加不安了,真是命硬,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给自己留点傍身钱比较重要。
她将自己的钱,存折,还有各种票据都收拢到了一起,没有地方放,干脆就送到了司机李胆那里,让她给自己找了一个箱子锁上,钥匙必须自己拿着。
到了这个时候,
顾漫谁都不敢相信,李胆是那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紧张忐忑的过了一天,竟然没有接到电话?
没有从营地里拨过来的质问电话。
是不是安青阳没有知道?还是知道了也没有怀疑到她的身上。
她虽然跟安青阳是半路夫妻,可婚后,两人一直很和谐,不管是在什么事上都很和谐,就那种灵魂跟肉体的和谐。
起初安青阳在那事上很保守,让她有些食不知味,总觉得差点意思。
后来就去研究香膏,私护,从那以后安师长就在这事上面野了很多。
但年纪上来了也有些力不从心。
顾漫觉得这不怪他。
两人的感情还是经得起考验的。
自我攻虐了一番,就放松下来。
安安稳稳地睡了一晚上,结果早上就听到敲窗户的声音。
她穿着睡裙起身,是谁大早上的敲窗户,
睡觉嘛,懂的都懂。
穿得很随意。
打开窗户就看到竟然是李胆倚在窗户上,脸色潮红,满身酒味。
“表姨,我胃好难受,想讨口热水喝。”
顾漫莫名的心虚起来,那日两人颠鸾倒凤的画面又涌入脑海,她的情绪不太自在。
她想立刻关上窗户,让李胆回自己房间。
可是李胆扒着窗边,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她的力气不如李胆,那日便是如此让人得手了。
顾漫又羞又恼,“天都快亮了,你还不快回去?让人看见了怎么办?”
李胆热心地摸了一把表姨的手,舌头抵在后槽牙上,“表姨让我进去喝口水,我就走。”
语气不容置疑,不等顾漫反应就翻窗户进去。
李胆进来开始欣赏起这个房间,
干净,整洁,连床幔都是粉粉嫩嫩的,两人的东西也放在一处,表姨跟表姨夫关系很好嘛……
顾漫心慌,急急忙忙给李胆倒了一杯水,
“喝了就出去,等会云姨要起来做饭了。”
李胆接过水,顺势抱住了顾漫,吞了水,把杯子往后一扔,
“嘣……”一声惊得顾漫身子颤颤。
“表姨,我看你唇瓣也干涩,不如我喂你喝口水。”
顾漫急忙去推,上次是在暗室也就算了,这次居然在她跟青阳哥的房间,这个李胆是疯了不成?
“不行,这里不行!”
“怎么不行?”
李胆笑的淫荡,“上次要不是我捂着表姨的嘴,表姨的声音都要把云姨给吵醒了,表姨很想对不对……”
顾漫挣扎,但力气终是不敌。
喝了酒的李胆力气很大,酒壮怂人胆,何况李胆还不是怂人。
他知道安青阳一时半会肯定是回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