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舒，

夜风不怎么凉，

春末夏初的夜晚天气意外的舒适。

至少陆晴晴是这样觉得的，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她一刻都不想耽搁，吃完齐兵给自己端来的晚饭便是带着几个实验室的人出发了。

本以为今天不会加班的秦新等到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又在加班的途中了，但这次的班不在实验室加，虽然是在夜晚，确是在山里。

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感，

不光是他，实验室里跟着一起来的几个研究员都有这种新奇感，大家伙有多久没有见识过山里的风景了？

进山的时候还是去年秋天，转眼就要到夏天了。

平常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实验室的路上，尽管这里风景秀美，可没有一天是得空欣赏美景的。

就算是晚上也多是在伏案工作中度过。

特别是最近，白天黑夜的在实验室，现在走出来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就算听到往日让人烦躁的蝉鸣蛙叫声都不觉得吵闹，反而很动听。

一行人穿过峡谷必经之路一线天。

陆晴晴，齐兵跟一众研究员走中间，前面有警卫员，后面也有两个警卫员。

轻手轻脚，但却不安静，

齐兵发问，“是发现了子弹头有问题？”

陆晴晴扶着肚子走得不慢，听到齐兵的问话，慢下来几步陪在小老头身边，齐兵到底是年长很多，走几步路已经有些气喘，

陆晴晴配合着齐兵的节奏，慢慢走，

“我看了数据组所有的实验数据，都没有问题，那问题就有可能不是制导系统本身，查看了其他的方面的原因，我觉得子弹头的可能性最大。”

“那为什么晚上就要去看，那边晚上可不工作。”

齐兵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一些，又加紧步伐跟上已经快了半步的丫头。

这丫头怀孕了还走得这么快，年轻人身体素质可真好！

回去得叫他们工厂这些研究员每天早晚锻炼起来。

陆晴晴没有回答齐兵为什么要连夜赶到子弹工厂的原因，反倒是问起了别的问题，

“齐总工有没有觉得造子弹的材料不太够？”

齐兵听到这话，愕然抬头，“陆工是发现了什么？”

陆晴晴摆手，“没有，咱们过去看看。出其不意也许才能看到意想不到的事情。”

事关重大，

齐兵也隐隐有些明白过来，他提着一口气，将步子加快。

原以为顾团长是陪着怀孕的爱人过来这一趟，

可现在听到陆晴晴这样说，齐兵才觉得事情肯定不止这样，子弹工厂那边说不定真的有什么问题。

回想起这段时间军工厂的动静，竟然也想不出有啥不对劲的地方。

他一心钻研在导弹项目里面，外面的事已经很久没有关注了。

仔细想想，越是没啥事禀报到他这里，越有可能事事都不正常。

以前，一个月总会有那么两件事是关于五个工厂庶务的，要么是有本地招工的工人偷材料卖，要么就是废料不见了。

近几个月确实没有听到王辉跟自己说什么了。

齐兵脑子里转了又转……

——

一帮研究员还在星夜赶路的时候，

已经有人到了子弹生成的车间，

晚上虽然不开工，但夜灯还在开着的，守夜的警卫员也在，

不过两个警卫员竟然在工作日，工作时喝得酩酊大醉，还没靠近门卫顾廷凯就问道了远远飘过来的酒味。

他朝着后面两个人打了一个手势：别吵醒，悄悄进。

两个侦查员都是身经百战的，飞速地通过无人看守的门口。

这间子弹工厂不大，跨过门口就是一片水泥地，很宽，很广，周围也没有树木之类的容易起火的源头。

今晚月色不错，光是靠着微暗的光线就能看清子弹厂房的大致结构。

跟前面的实验室不同，子弹厂房是一个大仓库一样的房子，很高，很空，很长，青砖红瓦。

每隔一米左右就会有一扇半人高的窗户，一眼望过去就只能看见黑洞洞的窗口。

在厂房后面还有一个高耸入云的烟囱。

顾廷凯走近，抬眼就看到工厂铁门是半开着的，几步闪进去，刺鼻的火药味一下子涌入了鼻腔。

留了一个侦察兵在外面，圆脸的士兵也跟着顾团长一起进来了。

里面是挑高的楼房，大约有两层楼那么高，顾廷凯从身上摸出手电筒，随手捏起了一颗装好的子弹，

果然，跟自己从身体里取出来的那颗是一模一样的。

只不过这颗好像比之前的那颗重量要重。

如果他中弹的是这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