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嚓……”
一声巨雷从天际划过。
秦峰端着杯子送了一口茶水,暗暗观察着王辉的微表情,
这是一座独立的审讯楼,平房,并排有十个房间,全都是独立的空间,没有窗户。
不开灯的时候很暗,
不发出声响的时候很安静,但有一点响动也很惊人的。
雨声啪嗒啪嗒的砸在屋顶,让坐在凳子上的人没来由的心慌。
王辉也不知道自己被关进来多久了,
耳边犹有那声炸雷的余响,在耳廓里来回滚动。
秦峰端着杯子,默默的看着王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叩击这手里的搪瓷缸子。
“咚,咚……”
又是几声雷响,昏黄的灯被雷声影响,“嘶……”一声就灭了。
王辉睁大了眼睛,听到门响,脚步声,又听到关门声。
屋子里是没人了吗?
不是说小舅子招了?
他并不害怕小舅子全盘托出,小舅子知道的东西并不多,只是将子弹运输到指定地点,其余的一概不知。
联络人他也不担心,叫李胆的这个名字的人,世界上千千万,而且他还没有留地址。
这么仔细小心,怎么可能让人钻了空子。
王辉闭上眼睛,吸气,吐气。
他不说。
屋外,
端着茶水走处理的秦峰一眼就看到了其他审讯过王辉的同事站在门口,
“怎么样,问出来了吗?”
秦峰摇摇头,“没有,不过最快今天晚上就能问出来啊。”
审讯室的同志不置可否,他们整个审讯部门什么办法都用光了,这老家伙就是不吐口,一个刚从地方调职上来的同志还真能有办法?
雨势很大,下了一整个下午。
秦峰在屋子外守了一下午,知道大雨终于停下来,他推门进去。
打开灯,就发现坐在凳子上的王辉满脸惊恐。
眼球突出,面上还有好几道流血的口子。
那秦峰勾起唇,“要说了吗?还是还想自己待一会。”
“我,我说……你,把灯打开!”王辉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说出来的。
秦峰很满意,这样的审讯方式还是跟顾廷凯学的,记得那时候也是抓住了一个同伴,撬不开对方的嘴。
顾廷凯放不下战友情,将人送进了密闭的空间。
绝对的安静和绝对的昏暗会让人从心底产生畏惧。
这样的雨效果更好。
秦峰拉开小灯,又坐回了那个座位,“说吧.”
王辉终于有了反应,他用力的想要挣脱手上的手铐,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瞪着头顶那点点昏黄的灯光,缓缓开口,
“战后,我父母带着我弟弟出了海,至于为什么没有带我,我爹说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怕王家绝后,再后来联系上是在一年前,通过李胆联系的,至于谁是李胆,我从来没有讲过。李胆说只要我将子弹运出来,每个月就会给我300块钱的报酬。”
王辉的手死死掐着肉,像是说起什么伤心事,
“我还有几个妹妹要养活,父母走了一了百了,但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不能抛下他们,津贴不够,我很快就动了心。”
“不过我运出去的数量不多,还是残次品,打不死人的!”
王辉像是在懊恼什么,又在固执的坚持什么。
秦峰冷笑,“你还有偷别的什么吗?”
军工厂那样的地方,子弹不是最宝贵的,最宝贵的是资料。
就见王辉头摇得起了波浪,坚定的咬着唇,“没有,我是有底线的,我没有偷资料,之前李胆让我将实验室里的资料偷出去,我没有答应。”
“李胆是岛省派过来的还是樱花国?”
王辉垂下眼皮,“应该是岛省,我之前接触过樱花国的敌特,他们做事很辣,用不到就毁灭,但李胆没做绝,只要东西跟人员名单。”
秦峰点点头,想到在原阳县查出的顾家的一些事,突然福至心灵的问道,
“你认识顾漫吗?或者其他姓顾的?”
王辉回忆了一小会,好像是想起来什么,猛的抬头,
“老顾不就是姓顾的,你怀疑他?”
秦峰翻了个白眼,“不是他。”
“对了,我虽然不知道李胆住在哪里,但是寄信地址是京市的,而且李胆应该是个3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没有问缘由,秦峰深深的看了一眼位置上的人,
“好!”
——
隐秘的四合院里,
李胆正收细软,别说,表姨这骚货赚钱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好。
短短两个月,她跟一众军太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