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只是宁王;而朕,是倓国皇帝。”
蒙克口气渐沉,道:“朕能给你,金钱以外的利益。”
“是吗。”
屏风后的人听到这句话,倒是很平静,只淡淡的说了这两个字,就没有再说什么。
而蒙克,已经感觉到了对方心中的悸动。
毕竟,他作为倓国皇帝,经历过了那么多的风雨,也见过了太多心机城府深不可测的人,深知这样的人听到让自己心动的消息时,表面上,反倒会更加的冷静,看上去,像是此刻的海面上,没有丝毫波澜。
但人,怎么可能没有波澜?
于是,蒙克只淡淡的笑了笑,说道:“阁下,可以仔细的想一想。”
屏风后的人,沉默不语。
就在那一天,司南烟在他们的生意场上突然掀开了彼此面前的竹帘,将原意想要遮掩自己真实身份的蒙克暴露在众人眼前之后,他们离开了一段时间。
而就在那段时间,他已经向简若丞询问了宁王的“诚意”。
简若丞,拿出了一只铁盒。
那是他们事先就说好了的,宁王会向他展示的“诚意”,所以,他也拿出了那把钥匙,打开铁盒,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他看到的“诚意”,已经足够。
不过,也按照之前的约定,他只能看一眼,就必须立刻将东西放回去,重新将锁锁上,钥匙继续留下,而简若丞也收回了铁盒。
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之后,司南烟他们再回到这个大堂上,他们选择了对这件事的避而不谈。
其实,那一次之后,他就应该下定决心,把这笔生意结束。
可是,他却没有。
的确,正如眼前的蒙克所说——宁王,只是宁王,而他,是倓国皇帝。
他们双方所能展示出的诚意,只怕都不会让人失望。
于是,屏风后的人沉默了许久,慢慢的说道:“不知国君会展示你的什么诚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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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漆黑的长廊上,一道同样漆黑的身影,快速的行走,避过了外面几个巡逻的人的视线,一闪身,进入到了主人的舱房当中。
里面,也是漆黑一片。
没有烛火,他自然也不能点火。
站在门口,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下里面漆黑的光线之后,他慢慢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将一边的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隙。
月光立刻照进来。
虽然只是淡淡的月光,但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已经足够起到照明的作用了。
而他,也看清了这个房间的起码的构造。
床榻,桌椅,柜子。
他先走到了床边,小心的伸手在床上摸了一下,这一摸,立刻惊了一下。
他们所在的这艘船,非常的大,上面陈设也大多不凡,而且,从今晚的酒宴来看,主人也是一个很会享受,品位非凡的人。
原以为,他的床榻,应该是非常柔软舒适的。
但一摸之下才发现,他的床榻是硬邦邦的。
而且,床褥的下面,竟然堆着一些木柴,起伏不平,甚至有些扎手,但摸着都这么不舒服了,睡上去就更不用说了。
怎么可能有人睡在这样的床上?
简若丞的眉头一蹙。
他又下意识的伸手往枕头下面摸了一下,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
他摸到了一个小小的荷包。
难道,就是装钥匙的?
没想到一切这么顺利,他有些激动的急忙拿起来,可是打开一看,却又惊了一下。
装在荷包里的不是钥匙,而是一个有些奇怪的,鼓鼓囊囊的东西,接着月光一看,竟然是一颗风干了的苦胆!
这是,怎么回事?
简若丞诧异不已,对着这一床的木薪,还有荷包中的苦胆,他有些茫然无措,好像自己步入到了一个不为人知,却有些危险的境地当中。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将荷包放回到枕头下面,尽量的做出跟之前一样的样子。
不能让人发现。
其实,从一上船就已经意识到,这个卖家不简单,他的身份也费人猜疑,现在,看到他的卧房中这样的布置,更让他加深了这样的想法和怀疑。
不过,这不是他此行的目的。
简若丞很庆幸的慢慢离开了床榻,走到另一边去翻找其他的箱柜。
他的目的,是来寻找那把钥匙。
至于主人的真实身份,等到他完成了自己想要做的事之后,再去考虑,也不迟。
借着月光,他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箱柜。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就在他有些疑惑,更有些焦虑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片亮光,光虽然不是很亮,但在这样漆黑的房间里亮起,还是让人有点炫目。
这样漆黑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么亮的光线?
简若丞伸手挡在眼前,小心的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旁边有一个梳妆的桌案,上面镶嵌着一块很大的铜镜,刚刚自己站的位置,正好是月光照在铜镜上,反射出光亮的位置。
所以,有点耀眼。
简若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