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喃喃道:“我知道了……”
冉小玉忙问道:“娘娘知道什么了?”
“……”
南烟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脸上逐渐的愁云弥补,很快,她的面色都沉了下来,看着外面原本晴朗的天气,连眼神都阴郁了下来。
冉小玉越发的不安,伸手扶着她:“娘娘?”
“……”
南烟没有再说话,而是看了许久之后,才慢慢的转身,往屋里走。
冉小玉当然伸手扶着她。
可刚走回一步,南烟又有些踌躇的停下,回头看着晴朗的天空,喃喃道:“小玉。”
“奴婢在。”
“你说,这天气,什么时候能再下雪啊?”
“啊?”
听到她这莫名其妙的话,冉小玉都愣住了。
回头看向外面的天气,其实这个时候,若是在京城,花木早已经发芽,若是在金陵,只怕都已经满城花开了,只有西北这样的苦寒之地,还这样寒冷,虽然风中有一丝暖意,但若屋子里不生火炉,还是冷得人瑟瑟发抖。
这样的天气,最是恶劣。
不仅不适宜人的居住,南烟怀着身孕,对她更是不好。
为什么,她会希望再下雪呢?
“娘娘,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啊?”
“……”
南烟沉默了一会儿,又转头看着冉小玉疑惑不解的神情,她自己淡淡的笑了笑,但笑容中满是苦涩和忧虑,叹了口气,又转头往里走去。
|
同样是比之前更带着一丝暖意的风,吹进热月弯崎岖的峡谷,再到里面的时候,仍旧冷冽如刀。
毕竟,这里比沙州卫更偏僻一些。
甚至还有不少的积雪。
一队人马从狭长的谷道中走过,刚走过去,另一边的山路上,又走过了一队人马,这些人不停的骂骂咧咧。
“妈的,真麻烦,这个时候了还要让咱们在这山里巡逻,又有什么好巡的?”
“就是,上次那一仗,那皇帝老儿都要被吓破胆了,还敢来吗?”
“都是那个军师,自从他一来,咱们这里就没好事。”
“咱们是沙匪,还要一天到晚的巡逻,把咱们当官兵了吗?咱们若是官兵,还窝在这热月弯做什么?”
“哼,也不知道他是哪儿来的,就跟大当家的谈了一次,大当家的就那么信任他。”
“我倒是听说,他的背后,似乎还有高人?”
“是吗?”
“行了行了别说了,赶紧把前面的巡完了,咱们就能回去喝酒了。”
一行人一边骂一边走,其中一个年级较轻的沙匪最是不服气,道:“前面那条路还用巡?谁不知道天一暖那儿的冰就都化成了水,去年还有几个不小心,跌下去就再没起来的,难不成朝廷的兵马还能从那儿过来吗?”
年长的沙匪道:“行了行了别抱怨了,让咱们去看看,咱们就去看看吧。”
大家非常不耐烦的走了过去。
拐过一个弯,立刻就感到前方的风不仅凛冽,而且风中带着如刀一般的寒意,冻得他们每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众人转过去一看,就看到地上结的冰面。
在阳光下,闪烁着透明的蓝色的光。
这一队沙匪的领头安晏走上前来,看了一眼,皱着眉头道:“怎么回事,今年都这个月份了,怎么这儿的冰还没化成水?”
他身后那个年长的沙匪道:“今年春来得晚,冰自然化得慢。”
“可是——”
安晏忧心忡忡的道:“这里的冰总是不化,那还得再派一队人马过来守着。”
众人一听,都不耐烦了起来。
其中一个沙匪走上前来,说道:“大哥,这就不必了吧。”
安晏道:“你懂什么?这条路是露在明面上的,之前皇帝他们的人马就从这条路过来过,万一他们再来一次——”
“可是,上一次皇帝的人马不就在这里被咱们伏击的吗。”
“……”
“都吃了一次亏了,他们还敢来?”
“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众人更烦恼了,谁都知道,这条谷道比别的谷道不同,因为这里有水结了冰,所以最是寒冷,每到冬天,乌伦他们都要派人来这里看守,是十足的苦差事,几乎没有人愿意过来。
这时,一个独眼的沙匪走上来看了一眼,便冷笑道:“安大哥可以放心,这里不用派人看守了。”
安晏回头看着他:“独眼龙,你为什么这么说?”
独眼龙道:“不信你看。”
说完,他从地上捡起人脑袋大的一块石头,对着那冰面上一砸。
就听哐的一声,那石头在冰面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而紧接着,冰面上传来一阵碎裂的声音,再定睛一看,那砸出的大坑的周围,迅速的出现了好几道的裂痕,有几处的冰面都开始上下起伏了起来。
安晏道:“这——”
那独眼龙道:“虽然现在看着这里还结着冰,但其实这个时候的冰早就跟严冬时候的冰不一样了。”
“怎么说?”
“严冬时的冰,结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