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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成轩道:“父皇要让他们做什么?”
祝烽道:“把他们调到西北去。”
“调到西北?”
祝成轩闻言大吃一惊,连南烟都有些诧异的转头看向祝烽——要知道,虽然兵部调兵是常事,但是,为了士兵的体力和粮饷的方便,一般的调兵都是就近调兵。
比如西北用兵,一般来说都是从川陕调兵。
可是,他这一次,竟然是从邕州地界调兵去西北,那几乎是一南一北,千里长途跋涉,这样太费时费力了。
她心里这么想,但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干政。
只好看了祝成轩一眼。
自然,身为太子的祝成轩也明白这其中的问题,与南烟对视了一眼,便轻声说道:“父皇,这样一南一北的调兵,会不会太费事了?”
“就是要费事。”
祝烽淡淡的说道:“福余卫和泰宁卫当年都是在北方草原上跑动的,可是,自从跟了靖王之后,就一直窝在南方那片山地里,跑也跑不动。再不让他们舒展一下,骑兵都快不会骑马了。”
“……”
“就是让他们舒展一下筋骨。”
“……”
“再说了,这么长时间了,陈紫霄还不能全歼东察合部的骑兵,看来也是个硬茬。既然是硬茬,就应该再派个硬茬过去,看看谁的头更硬。”
听见他这么说,祝成轩轻轻的点了点头。
南烟也无话可说。
的确,东察合部的骑兵一直滋扰西北沿途,别的还好,这一次安息国的特使团前来,若是真的受到了他们的影响,别的且不说,首先就毁了大炎王朝的声望,这是绝对不行的。
祝烽说道:“明天早朝,让户部和兵部议一议这两件事,完了就立刻让他们下去办。”
祝成轩道:“儿臣明白了。”
等到他们说完,南烟才笑道:“皇上,好不容易一家人坐在一起,就别说那些国家大事了,等到上朝的时候再说不好吗?”
祝烽笑了笑,道:“也对。”
说完,便又对着小世子长佾拍拍手,笑道:“来,皇爷爷抱。”
他刚刚说起西北的事情,口吻和眼神中都带着一点杀气,依稀能看到几分往日骁勇善战的燕王的样子,可一对着儿女和小孙儿,又笑得那么慈祥,颇有一点含饴弄孙的样子,南烟在一旁看着他,虽然外面大雪下着,但心里却是暖暖的。
一场家宴,一直吃到深夜。
眼看着外面的积雪都快到小腿了,北风呼啸着好像要把地皮都掀起来,宫门也早就关了,幸好太子妃时常进宫,有的时候晚了不回去,南烟便安排她住在太子曾经住过的承乾宫,今夜自然也就让他们两都住在那里。
安排好一切,南烟才扶着祝烽回了永和宫。
因为刚刚喝了一点救,一回到永和宫,被早已经烧得暖暖的地龙的热气一蒸,祝烽顿时有些酒气上涌,踉踉跄跄的走到床边便栽倒下去。
南烟立刻走过来拉他的胳膊:“皇上!”
祝烽一张脸闷在枕头里,闷闷的道:“干什么?”
南烟道:“没洗脚不能上床。”
“……”
祝烽趴在床上不动,南烟也不惯着他,咬着牙用吃奶的劲扯他的胳膊,仍然拉不动他,自己倒累得坐在床沿直喘气。
过了好一会儿,祝烽才慢慢的自己爬起来。
酒气还没散,脸也是红红的,坐在床沿上眯着眼睛看了南烟一眼:“你事真多。”
一看他自己起来了,南烟这才松了口气,亲自蹲下身来给他脱鞋子,说道:“今天皇上也是到处走了的,脚底肯定出汗了,不洗会臭的!”
“大胆!朕才不臭。”
“皇上都是当爷爷的人了,怎么能不洗脚就上床呢?”
一听见说自己是当爷爷的人了,祝烽眨了眨眼睛,好像清醒了一点,便光着脚吊在床沿外也不说话,南烟急忙招呼人送了热水过来,他倒是也乖乖的把脚伸进去洗。
南烟在一旁,看见他一会儿低着头打瞌睡,一会儿又醒过来,迷迷糊糊的眨眼睛的样子,轻声道:“皇上,今晚喝得有点多吧?”
祝烽立刻摇头:“朕没醉。朕清醒得很。”
“清醒?清醒为什么要把泰宁卫和福余卫从那么远的邕州调到西北去?”
“……”
“就算要让他们动起来,皇上也太折腾人了。”
听见她这么说,祝烽转头看向她,脸上还有些酒意,他笑眯眯的抬起手来用食指轻轻的点了一下南烟的额头。
“你,懂,个,屁。”
南烟翻了个白眼。
看他这样子,是真的喝得有点多。
虽然祝烽出身行伍,喜欢喝酒,也很少这样喝醉过,想来也是因为今天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儿女都在,连小孙儿也在,但南烟觉得,他真正高兴的,似乎是因为越国的内乱。
她轻声说道:“皇上调走泰宁卫和福余卫,是不是为了让越国的人更放心?”
祝烽眯缝着眼睛看着她:“放心什么?”
“放心皇上要做的事啊。”
“什么事?”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