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便宜还卖乖,慕昭昭气得牙根发痒。
可面上却仍然给夜无殇赔着笑脸,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表示有话要说。
夜无殇睨她一眼,抬手解开了她的哑穴。
她咳嗽了两声,试了试,已然能发出声音。
“王爷误会了,妾没有别的意思,刚刚妾只是想说,王爷还是放妾下来吧,毕竟王爷在世人心中一直都是冷酷正直的战神,若是因为妾影响了王爷的声誉,怕是不妥。妾认得回王府的路,可以自己回去……”
“呵……”
夜无殇冷笑了一声。
“托你的福,如今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你是本王的女人,有何不妥?”
轰——慕昭昭感觉自己的整个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全线崩塌。
夜无殇说的一点没错,造成今天这个结果的人,不正是她自己吗?
如果不是她先利用了夜无殇,又怎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甚至在夜无殇面前,她都理亏得无言反驳。
慕昭昭直到这时才想明白,她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己败给了自己啊!
想到这里,她再没有了精神,像三伏天被晒蔫了的秧苗,怎么也直不起腰来,整个人半死不活的拘在夜无殇身前,再不似从前那般活泼灵动。
发现了她的异样,夜无殇不知怎的,心里像打翻了药材铺的药材,什么滋味都有,却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
平日里,她总是生动得像只画眉鸟、狡黠欢快得像只小狐狸,突然变成这副死气沉沉、萎靡不振的样子,他还觉得有些不适应。
夜无殇感受着怀里软软小小的身子,又看了看前方的路,双脚突然用力一夹马腹。
马儿长嘶一声,忽然撒开四蹄奔跑起来。
速度之快,让慕昭昭只感觉狂风在耳边呼啸,身子随着马儿上下颠簸,好像要把她颠飞出去了。
她再也不敢像刚才那样萎靡,双手紧紧抓着夜无殇的手臂,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直到抬头望向前方的路,她才发现,似乎有哪里不对。
“王爷,这好像不是回王府的路,咱们这是要去哪?”
她大声呼喊着。
夜无殇一扬马鞭,响亮的抽打在马儿身上,马儿奔跑得更欢了。
他的声音也穿透疾风,落在她的耳中:
“带你去更大的地方,本王倒要看看,你的野心究竟有多大!”
这里的野心,慕昭昭只认为是夜无殇又在讽刺她,勾引野男人的心。
却不知道,在夜无殇心里,这个野心还有另外一层含义。
从知道慕昭昭这个人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他却对她的身份背景一无所知,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冷霄和邓策分析,如果她不是大周某人安插到他身边的奸细,就是天回派来的细作,所以在大周才查不到她的身世背景。
如果她真的是细作,不得不说,她隐藏得很好,竟然让他找不出一丝破绽。
这样的女人,野心当真不可小觑。
也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让他对她越发的好奇,想要探究更多。
马儿一路奔驰,来到了郊外的皇家马场。
昨日夜无殇答应了太子,今日要来马场帮他驯服天回进贡来的烈马。
在望月楼看到慕昭昭与两个男人谈笑风生也不是偶然,而是精心设计。
事先就有人跟踪了慕昭昭,见她去了医馆,又与景星河一同从医馆里出来,来了望月楼,再与何东良相会。
所以他才来了望月楼与她假装偶遇。
他查到景星河与何东良交好,但是慕昭昭与景星河是什么关系,他的人却没有查到。
今天他们在一起都说了些什么,他也无从知晓。
但都不重要,以后只要多加留意另外两个人就是了。
毕竟景星河与何东良在长安城多年,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慕昭昭才是这一切的根源。
来到马场时,皇上和太子、二皇子都在。
皇上正在太子、二皇子和天回使臣的陪同下,欣赏着天回进贡来的骏马。
天回位于大周之北,有辽阔的草原和水草,盛产骏马和牛羊,百姓多以放牧为生,民风朴实彪悍。
之前天回的大可汗好战,没少在边境生事,妄图侵占大周的领土。
是夜无殇在战场上多次还击,以歼灭战大挫天回的锐气,得知天回死伤之众,年迈的大可汗直接被气死。
新可汗登基之后,由于天回元气大伤,必须休养生息,便改变了对大周的策略,不再开战,直接向大周称臣。
并且每年都会进贡不少特产,以示真心。
而天回对夜无殇此人,却是又恨又怕,也是因为夜无殇,天回与周边几个小国更是忌惮大周,无人敢犯。
见夜无殇到来,天回使臣的目光立刻变得复杂,有痛恨,也有惧怕,好像夜无殇就是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
“三弟来了!”
说话的人是太子夜无克,也是当今皇后所出的嫡长子,夜无殇的死对头。
确切来说,夜无殇从未把夜无克当成敌人,而夜无克却时刻把夜无殇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