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华美的宫殿,上首坐着魔主少珩,下首无数魔头,地上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气若游丝,一个魔将走过去踹了一脚:“就是这家伙能够打败尊上?弱得跟鸡仔似的,仙界人眼瞎了吧。”
墨玉一口血喷出来,气息愈发微弱,魔将朝首位拱手:“尊上,此人如何处置?不如直接杀了吧。”
少珩手中转动着羽扇,扫了眼:“可以。”
墨玉瞳孔一震,艰难睁开眼:“你,你敢……”
魔将踹了他一脚:“怎么跟尊上说话的,什么狗屁仙君连我们尊上一根头发都比不上,老子现在就给你一个痛快。”即将动手。
少珩嫌弃地皱眉:“出去,别弄脏了屋子。”
“好嘞!”魔将拖拽着墨玉出了大殿,其他魔纷纷嘿哈叫喊着跟过去瞧热闹。
忠叔眼中闪过一缕担忧:“少爷……”一转头,他家少爷脚步悠闲往后院去了,他提起衣服颠颠跟上,墨玉怎么说也是仙界有名有号的人物,直接弄死仙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得劝劝少爷。
西禾听到忠叔让自己劝少珩别杀男主,沉思两秒:“你该不会是仙界派来的卧底吧?”
忠叔震惊,随即抽出随身拐杖,气冲冲往门外走:“老奴这就去宰了他。”
西禾:“……”
她哭笑不得,把人喊住:“行行行,知道了,我肯定劝你家少爷。”
忠叔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跟她解释:“少爷已经占据半边仙界,几位仙帝似乎也不想动手,既如此,何不和平相处?打起来受苦的还是底层修士。”
“您素来宅心仁厚,想必也不愿意看到这场景,您劝一劝少爷吧。”
西禾笑而不语,宅心仁厚?她向来只对自己仁慈。
不过如果仙界不动手,过点太平日子也不是不行,遂晚上和少珩说了。
少珩:“那便饶他一命。”亲吻了下她的指尖,“娘子,该安置了。”
西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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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被囚禁在仙牢,前来营救的仙人一批又一批,有人被抓有人逃走,但好似商量好一般双方的仙帝、魔主不能动手,其他看底下人本事。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两百年过去,仙界居然还是没把人救走。
如今位于魔主管辖下,被困于仙牢中的墨玉尊者,已经成了仙界豪杰们证明自身势力的地方,但凡有点实力的人都要往仙牢中闯一闯,城墙都闯不进去的籍籍无名,但若能跟魔主手下的魔头斗上一二,在仙界实力都了不得了。
若有人能劳动魔主亲自出手,自然名声响彻仙界。
这日,又有人前来挑战,一路势如破竹直抵宫门,眼中的火和火焰刀一般熊熊燃起。
“魔头出来,今天小爷要把你打回魔窟,永世不得翻身!”
魔将挑眉,看来这次来了个了不得的小家伙呢,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小子狂妄,今天爷爷也教教你怎么做人。”
赤色的火焰刀,黑焰缠绕的长枪,纠缠,碰撞,溅起星火,最后砰——少年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
魔将收起长枪朝门外拱手:“尊上,尊后。”
宫门外被几位将星环绕着的一对男女,正是魔主魔后,二人刚从域外回来。
西禾看了眼抓住火焰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少年:“天资不错,别弄坏了。”
魔将嘿嘿一笑:“好嘞,那属下就不让他去挖矿了,正好下界传来消息出现邪修,让这小子跟其他人去试试。”
少年瞳孔地震,挖矿?邪修?之前被抓的人到底都干嘛去了。
少珩已经不耐烦,牵过西禾的手径直进了仙宫,刚走到院中,忠叔就满脸欢喜地迎了上来:“少爷,少夫人,你们回来了。”
西禾朝他笑着点头:“我们不在这些日子,劳忠叔看家了。”
忠叔笑得见牙不见眼:“不辛苦不辛苦。”
少珩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不了解俩人有什么好寒暄的,又不是出去百年千年……眼中有一瞬间恍惚,无数的人影掠过。
西禾按住他的手:“怎么了?”
虚影如烟雾从眼前消失,少珩看着眼前貌美的女人,突然笑了笑:“没什么。”
西禾径往后殿:“我去收拾一下。”
少珩站起来,兴趣浓厚:“我陪你。”
……
仙人的时间是漫长的,转眼间又是五百年而过,曾经誓死反抗魔族的仙人如今已经能与他们和平相处,几位仙帝也仿佛没一点脾气,对在自己地盘上作威作福的魔主视而不见,牢里的墨玉甚至心平气和糊起了火柴盒。
按照魔头们的说法,尊后说魔界不养闲人,就算你是囚犯也要靠劳动。
听听,人言否?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渐渐也习惯了。
长街上店铺鳞次栉比,仙魔妖随处可见,酒肆食肆喧嚣热闹,西禾买了一串糖葫芦,随口问少珩怎么突然带她来逛街?
少珩:“只是忽然想起了以前,你想吃糖葫芦,但我身上却没有一文钱,现在你想吃多少我都能买得起了。”
西禾乐了,转头笑看着他:“因为你发达了呀,莫欺少年穷,古人诚不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