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礼和季云湘都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季云湘已经完全待在了家里面,种花养狗,算是闲适,沈知礼热心科研,虽然已经退休,但科研所那边却不少跑,今天阮耳已经提前给二老打好了招呼,是以都在家里。
他们两个住的地方并不是科研所分的家属院,是一个距离科研所不远的一个四合院,玄色大门推开,入目便是一个圆形拱门,进去凿出了一个不算大的洞,用石头围了起来,里面荷花开得正盛。
季云湘坐在了秋千上撸猫,沈知礼在给她拍照。
一边拍一边指导:“对,你的头再侧一点,笑一笑,对。”
“来,看镜头,好。”
阮耳看着远处的两人笑了笑,温声喊道:“爸妈,你们看我带谁来了?”
沈知礼和季云湘听后皆看了过来。
“砰——”那个价值一百多万的相机摔在了地上。
但如今没人管它。
猫缩在季云湘怀里,慵懒的翻了个肚皮,没意识到主人情绪的变化,它舔了舔自己的猫爪,看向阮耳,轻轻“喵”了一声。
“寻……寻昭?”沈知礼不确定的喊道。
寻昭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皱了皱眉,是因为过去的记忆吗?看到他们心里总有一股亲切的感觉。
“是你吗?寻昭?”季云湘放下了猫站起身,缓缓走了过来。
“是我。”寻昭应了一声。
季云湘捂住了嘴,泪流满面,她握着沈知礼的手停在了不远处,没敢再上前。
阮耳见状将寻昭拉了过去,说道:“叫爸妈。”
寻昭抿了抿嘴,没有喊出声。
阮耳看后叹了一口气:“他失忆了,所以不记得以前的事儿了。”
简单一句话解释了为什么这半年来,明明活着却没有来找他们的原因。
阮耳知道,眼下他们肯定是有许多话要说的,她看了眼寻昭,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松:“没关系的。”
随后看向了沈知礼和季云湘,道:“或许有些事情你们直接问他比较好,爸妈,我先带果子出去逛会儿。”
阮耳对果子招了招手,果子很认阮耳,直接跳到了阮耳怀里。
阮耳带着果子出了门,里面的哭声传来,阮耳低头摸了摸果子的爪子,笑着说道:“寻昭回来了,你开心吗?”
果子不懂这些,但并不妨碍它感受到了阮耳开心的情绪,软软的“喵”了一声。
而另一边寻昭因为阮耳的离开,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季云湘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哭红了眼:“我和你爸爸都以为你……”
他以前以为自己的过去可能没什么朋友没什么家人,就算有家人,可能也没有太多的感情,所以才会在漫长的半年多的时间里一直没有找他。
可重新看到阮耳以后他才发现,原来他们都以为他死了。
“我被毛叔救了。”寻昭淡淡说道。
他面对现在的父母心情是复杂的,因为从阮耳的口中得知,他们的儿子是为了救他才死的。
所以面对季云湘和沈知礼的哭泣,他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来安慰他。
沈知礼抬起头,捕捉到了一个人物:“毛叔?”
寻昭点了点头:“对,他已经死了。”
……
阮耳带着果子在外面转了一个小时,回去的时候两人的心情都平复得差不多了。
季云湘看着两人说道:“既然今天已经回家了,就不要再走了,我跟爸爸出去买菜。”
阮耳自然不会拒绝,点头笑着说好,顺便提了一下自己的要求:“我想吃糖醋鲤鱼。”
季云湘笑了笑:“好,让爸爸给你做。”
等两人出去后,寻昭重新打量起阮耳,阮耳看得有些不解:“你怎么了?”
“就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和我爸妈他们关系这么好的?”他听说婆媳关系一直是千古年来最难解决的一道伦理难题。
阮耳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可能大概也许,我长得好看又善良吧。”
寻昭笑了笑,随后说道:“我听说咱俩结婚之后又离婚了。”
阮耳脸上的表情一僵:“啊?是吗?那好奇怪哦。”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阮耳“嘿嘿”笑了两声:“不过就是一个结婚证,咱随时都能领证。”
也不知道寻昭第一次让人给算命是怎么算的,领证的时间一拖再拖,结婚的事情一拖再拖,拖到最后直接没结成。
如今终于又聚在了一起,一个脚残还失忆的,一个手残的,呵,真够讽刺的。
“哎呀行了,别扯那么多没用的,你想不想看一下你小时候的照片?”阮耳挑了挑眉,笑着问道。
眼睛里几分促狭。
寻昭总觉得她不怀好意。
但好奇的本能驱使着他答应了。
阮耳带着寻昭去了寻昭的房间,里面一尘不染,看得出来这里经常有人打扫,里面的陈设也没有变过。
阮耳熟练地从书架上拿出一个方形的小盒子,把它打开之后里面就是很多个相册集。
他妈妈是一名摄影师,从小就在拍寻昭各种动作,各种造型。
有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