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昭和阮耳不一样。
阮耳的人生终极追求就是赚超级多的钱,然后开始享乐,年轻的时候就把一辈子来挥霍的钱赚了,然后去所有想去的地方。
可寻昭不一样。
他停不下来,他把自己的人生规划得很好,也绝对不可能放弃自己一手打拼来的公司。
阮耳对此早有预料,倒是没太大反应:“好,我支持你。”
金金艺术馆最后还是回到了她手里,虽然她如今不再工作了,钱倒是还会源源不断地回到她手里。
自从寻昭六年前娶了阮耳以后就一直在尽力把国外风投公司的主力渐渐转移到了国内,如今就算寻昭继续工作,两人也无需异地。
只是寻昭也了解阮耳,她待不住,哪怕家在京城,还是会满世界各地的跑,最近她又买了一个相机,经常跟季云湘待在一起。
寻昭大概猜得出来,她大概是要开始摄影了,她的手已经不再支持她继续画画了,只能用另一种方式去记录世界。
“耳朵,我知道我不该困住你,可是你可不可以在看世界的时候分出一点时间来想我?”寻昭搂住了阮耳的腰,轻声说道。
阮耳笑了笑:“我会永远爱你,在家的时候会好好陪你,不在家的时候也会想你。”
这么一说,好像阮耳才是那个忙碌的人。
……
两人的婚礼是中式的,阮耳凤冠霞帔,头上还有红盖头,她没有父母了,主位只坐了沈知礼和季云湘。
每一个步骤都按照Z国的礼节来,一旁的戎棠看着眼眶微红。
蒋兮兮回国了,看着跪拜的两人是打心眼儿里为两人高兴的。
祝言卿的目光在蒋兮兮身上多停留了一秒,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变了很多,只是那一秒,便和蒋兮兮的目光撞上了。
两人又默契地移开。
蒋兮兮看向坐在祝言卿一旁的贺安饶,忽然笑了一声。
挺好的,真挺好的。
“还走吗?”宾客散席的时候戎棠问道。
蒋兮兮点了点头:“走啊,旅行的途中偶尔接一接翻译的活儿,我还让寻昭哥帮我看着,拿了一部分出来理财,反正穷不了,随心所欲的挺好。”
她没什么赚大钱的理想,否则她早就去学金融了,做什么都做自己喜欢的。
一开始只是为了逃离这个地方,后来也是真真切切地爱上了旅行。
在途中,她可以大胆地去拥抱风,拥抱蓝天,去开怀大笑,去认识不同国家的人,去见不同地方的事,每一天都是新鲜的。
“戎棠姐,不要为我担心,说不定哪天我就回来了。”蒋兮兮笑着抱了一下戎棠,并在耳边小声说道:“如果你还爱着白宁川的话,就在一起吧,不要等失去了才后悔。”不要像她这样。
蒋兮兮说完便离开了,她回国甚至连行李箱都没有带,做好了不留的打算。
祝言卿在远处看着蒋兮兮离开的方向眼神闪了闪,贺安饶走了过来,将祝言卿的手拉住。
“祝先生,你在干什么?”贺安饶是笑着问得,但祝言卿能看出来,她生气了。
结婚之后相处渐渐多了起来,他也算是摸清了贺安饶的脾性。
从小被娇生惯养的人,哪能没一点脾气呢?只是不轻易显露而已,比如此刻,她称呼他为“祝先生”,就知道,她生气了。
祝言卿笑着回握住她的手,问道:“吃醋了?”
贺安饶承认得很大方:“对,吃醋了。”
这倒是祝言卿没有想到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深秋了,很冷,外面的温度不似里面,贺安饶穿了一件白色的毛呢外套,站在风里,眼神明亮,看得祝言卿一时心虚。
“我……”
“祝言卿,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们已经结婚了,你不该用那样的眼神再去看另一个女人。”这是贺安饶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祝言卿讲话。
祝言卿一时间慌了神,立马说道:“对不起,但是你放心,我和她早就没联系了,我有分寸。”
贺安饶没有正面继续这个问题,而是拢了拢外套,转身进了屋:“我有点冷,先进去了。”
她知道的,自己不该奢求那么多,但人都是有欲望的贪婪动物。
……
这是阮耳和寻昭等了很久的婚礼,一天下来阮耳一共换了八套衣服,这已经是尽力避免多换的情况下了。
两人还住到了阮耳从沈老爷子手里买回来的那个房子里,只不过现在房子的名字变成了阮耳一个人的。
她一开始是想着把寻昭的名字加上的,但总是在脑子里面偶尔想起来,寻昭也不在意这件事,便一直耽搁了下来。
反正也没什么影响,他们名下房产多的是,不差一套房子的名字,只要确保,这个房子依旧是这两个人住就可以了。
“累死我了。”阮耳直接累瘫在了床上,连根手指头都不愿意动。
寻昭心疼地给她揉了揉腰,在腰间吻了吻:“辛苦老婆了。”
阮耳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用脚蹬了一下寻昭:“不许喊这个称呼。”
“为什么不能喊?你不是我老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