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出门去参加其他的夫人们举办的宴会。
而石彤虽然不喜欢宴会,很少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但身为刺史夫人,她多少也是有些应酬的。除了应酬之外,她还会在城中施粥赠药、关怀孤老,一个月里,有大半个月都会出门。
这也是她每个月都去水仙庵,却不会引人注意的原因。如果是一个很少出门的人,每个月固定去一个地点,自然惹人疑窦。但像石彤这样天天出门,每个月都固定去无数个地点,就没人会去关注了。
她很聪明,知道要藏一片叶子,最好的地方就是森林。
在这种情况下,秋月白想要制造一个机会,进入她的视线,再容易不过了。
而凭借着她那一手琵琶,以及可以调动旁人情绪的技能,满怀心事的石彤又怎么可能拒绝得了她
没过几天,秋月白就成了刺史府的座上宾。
这件事,自然瞒不住刺史府的主人。张煦听说石彤带回来一个擅长琵琶的乐师,并且每天都去听对方弹奏,不由生出了几分好奇心。
石彤这个人,无论对谁都淡淡的,成亲将近十年,张煦从来没见她对哪一个人特别亲近过,就连女儿张芳也是如此。至于外面的人,她虽然经常能接触到,却是头一回把人带回家。
这样的人,突然对一个乐师如此另眼相待,要不是这乐师是个女人,他说不定会怎么想呢。
等见了面,他反而不觉得奇怪了。
因为这个女乐师,跟他的夫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同样冷冷淡淡,很少正眼看人。两人沉默对坐,一个弹一个听,那场景竟也有种别样的和谐。
而且曲子也的确很好。张煦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就连这段时间因为议和而产生的种种情绪,似乎都得到了排解。
等一曲结束,他便忍不住走过去,请石彤为她介绍。
“这位是秋月白秋大家,是我在城中偶然结识的奇人,号称一曲琵琶,可以解天下所有忧愁。”石彤说,“我本来不信,听完琵琶,也不得不信了。”
“好一个解忧琵琶”张煦道,“节帅正为议和之事日夜悬心,睡不安寝,以至于犯了头疾,大夫们全都束手无策。若是能听上一曲琵琶,或有奇效。”
石彤却并不因此而高兴,“使君还是谨慎些罢,旁的就罢了,大夫岂是能轻易引荐的”
治好了自然是大功一件,治不好却难免会受牵连。
张煦哈哈大笑,“夫人多虑了。为夫不过引荐一乐师,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说着,又转头问秋月白,“不知秋大家可愿意为节度使弹奏一曲”
秋月白没有搭理他。
石彤不紧不慢地解释了一句,“使君莫要生气,秋大家有些古怪的规矩,其中有一条就是不与男子言。”
“哦”
“听说是教她琵琶的师父认为,身为女子而学了这样的技艺,便容易被人轻视,以为优伶玩物,失之尊重,因此才定下了这样古怪的规矩。”石彤道,“无礼而有节,想来使君不至于怪罪。”
张煦闻言,非但没有因此扫兴,反而觉得更有意思了。
秋月白原本就生得容色殊丽、身段窈窕,是顾承骏最喜欢的长相,若是再加上这一身冷冷淡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那就没有无一处不合顾承骏的胃口了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更喜欢有脾气的女人。
若非这样的琵琶技艺绝不是能随意学成,张煦都要以为这是一出针对东川节度使的美人计了。
既然秋月白是这样的性情,他自然不会强求。
反正现在顾承骏就住在刺史府的正院里,不如回头找个别的理由把人引过来。这样不管后续如何发展,都不关他的事。
顾承骏最近确实很头疼。
去给明月霜送信的窦娥已经回来了,也带来了对方的回信。
信里半个字没有提联姻的事,这倒是在顾承骏的预料之中。先不说明月霜是否会同意,就算真的要谈这件事,也肯定不是这么谈的。反正提的时候,他就没有抱太大的期望,而是怀着一种“有枣没枣打三竿”的心态,顺便提了这么一嘴。
让顾承骏觉得麻烦的是,明月霜在心里非常直白地表示,现在她地小人少,女兵们再能打,也是打不过乔珩的。
好在那么大的好处,她不可能不动心,所以也没有干脆地拒绝他,而是表示,如果他能稍微拖延一下议和的进程,把这件事拖到年后,她说不定还有几分把握。
顾承骏一看就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是让他在前面顶着压力,为她自己换取发展的时间。
要是一般人身上,这样的大话,估计只会换来顾承骏一声嗤笑。现在不行,三个月后难道就行了
但如果是明月霜,好像还真行。
她从一个无名山寨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势力,也不过才过了四个月左右。而众所周知,无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