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依旧乐呵呵,“范家找了大夫,帮着看了,牛本身没有问题,就是受了惊吓,估摸是阮家赶牛车的时候用力过猛,让牛受惊了。”
“啊?”村人们惊呼,随即更加好奇,“那这事最后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范家平白伤了牛,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但阮家如今那情况,一穷二白的,不好逼迫太过,村长从中说和,等今年秋收,阮家给一百斤粗粮,就算了解了。”
“嚯。”
一百斤粗粮,有人觉得多,有人觉得少,毕竟牛受伤还耽搁了干活赚钱,但想想阮家境况,范家就是再强硬也逼不出更多了。
“还行吧,好在牛养养就行。”阮三叔爷解释,其实范家牛不能跑车,自己还能多赚点,不过这就不必说出来了。
便有人抱怨,“还是尽快养好吧,如今牛车来回都不大方便。”一班车和两班车的区别还是挺大的,车上也更挤些,同样的钱当然希望体验更好些。
阮家的事八卦完,村人话题转移到其他人家,阮柔不感兴趣,加上牛车的颠簸,不一会,假寐变成真睡,等被人唤醒,竟有一股不知今夕何夕的错位感。
“秀娘,到了。”原先在一旁替她遮掩的婶子嗓音唤醒了她。
“唔,到了吗?”阮柔不好意思笑笑,揉揉眼睛,彻底清醒过来。
“嗯,下来吧。”
阮柔遂下车,在阮三叔爷的再三推拒下坚持付了牛车钱,方才小步往家的方向走去,结果,还有些距离呢,就远远听见阮家人的声音。
仔细听来,是阮大伯娘与二伯娘的声音,只不知,原本一家都十分忌讳上门,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想了想,将篮子里的东西挪出一部分藏到一旁的草丛中,这才继续前进。
“大伯娘,二伯娘。”阮柔小声招呼。
“可算回来了,你这也够能耽误的。”阮二伯娘十分不耐烦,从早上听说小丫头出发去镇上,她就被阮婆子差遣来等着,可等了好一会儿。
“牛车这会儿才回来。”阮柔解释,总不能指望八岁的她靠一双脚来回吧。
结果,对方还真是这么想的,只听其惊呼,“还是坐的牛车,你这是绣品卖了几个钱,就敢这么挥霍了!”
阮柔面色难看到压抑不住,“大伯娘、二伯娘,你们来可是有何事?”
阮大伯娘见气氛不大好,连忙打圆场,“秀娘,这不是见你一个人去镇上,有些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阮柔心中冷嗤,阮家一家子就没一个好东西,话说的好听,小心思谁都能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