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 继子媳妇1 “浅浅,娘是不是又为……(1 / 2)

“浅浅, 娘是不是又为难你了。”阮柔再次睁眼,就听到耳边想起一道磁性低沉的嗓音,话语间带着心疼和怜惜。

新的世界, 阮柔不了解具体情况,只含糊回了句,“没事。”

青年的神情却更加怜惜, “浅浅,等我取得功名, 定不让你再受委屈。”

阮柔顿觉这话不对劲,一时却说不出来,只得暂且按下。

“我去更衣。”扔下话,阮柔寻了个方向匆匆而去,硬是将男子接下来的话堵在嗓子眼,原本温文尔雅的面容突兀显出几分郁郁不平。

寻到更衣房, 阮柔闭眼, 接收记忆。

原主名阮浅浅, 是省城阮秀才家的长女,自小跟着父兄读书识字, 去岁及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阮父的同窗, 韩秀才家中长子韩嘉成婚。

男才女貌, 本该是一段佳话,但这门婚事却有一个缺点, 那就是韩嘉是韩秀才长子,其生母却早逝,如今韩家当即的乃韩秀才的继室, 韩张氏,更尴尬的是,韩张氏进门后育有一子一女,颇得韩秀才疼宠。

虽是秀才,可在省城这般地方,举人尚且有几分地位,秀才不过略有些名声,不然也不会有穷秀才的说法。

阮父与韩秀才皆在省城的崇文书院当夫子,靠着每个月的束脩以及抄书等赚钱养家,不过勉强过日子。

阮家尚好,只有原主与弟弟两个孩子,阮小弟名阮子康,如今年十三,跟着阮父在书院读书,预备来年下场试一试,书院对夫子家的学子有一个优惠名额,压力虽有,可日子还算轻松。

但韩家就不一样了,有三个孩子要养,且其中两个儿子读书的花销,足以拖得韩家抬不起身,甚至于韩张氏都要在家中接些零散活计,以贴补家用。

有道是人穷是非多,韩家并不富裕,亲生兄弟尚且可能有利益之争,何况继母继子之间,矛盾更是不可避免。

韩家这般情况,阮母先前有所顾虑,女人家最是知道内宅纷争,担心女儿过去会受磋磨,但架不住阮父看好韩嘉,认为其来日定能金榜题名,困难时嫁女那叫缔结良缘。

不好说两者谁对谁错,毕竟初衷都是为了原主好,但事实显然比阮父阮母想的要更加复杂。

原主原先在阮家不说锦衣玉食,可每日不过也就待在家里帮衬阮母做家务,绣花亦或出门与小姐妹聊天谈心游玩,半点苦没受过,到了韩家,为人媳,上头还不是亲婆婆,日子可想而知。

进门那一日,就因为先给韩家原配还是继室先行礼,与韩张氏起了纷争,好几天没给好脸色,之后更是承包了家中大小家务,上至一家六口的饭食衣物,下至院落打扫,皆要原主负责。

按理这也没错,新媳妇进家门管事,那说明夫家对人看重,可一般而言总要婆婆从旁帮衬,不至于直接当甩手掌柜,可谁叫原主惹怒了继婆婆韩张氏呢。

但原主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夫君韩嘉对自己很好,每每自己受了委屈,总会得到对方的细心安慰,以及认真的承诺,光那一句,“浅浅,等我以后取得功名,定不叫你再受委屈,”就不知听了多少次,偏原主傻乎乎每次听了都感动非常,受了再多苦都不觉苦。

若阮柔在,定会提醒原主一句,谁知道韩嘉取得功名要什么时候,要是一辈子不中,难道忍一辈子,再者说了,就算有了功名,名义辈分在那,韩张氏再是继母也是母,难不成还能翻天。

可惜,这道理原主不懂,只将一切埋怨在韩张氏身上,婆媳关系愈发恶劣,加之家中经济紧张,韩嘉读书进学都要钱,韩张氏借口家中不宽裕,屡屡不给钱,韩嘉不过又在原主面前哭惨几句,原主就心甘情愿将嫁妆拿出来贴补。

眼见进门才一年,阮家心疼原主给的丰厚嫁妆被挪用得七七八八,手也糙了不止一倍

如果说这些都只是小挫折,起码前面还有韩嘉画的大饼吊着,但既然阮柔来到这里,就说明事情远不止如此,原主最后是在生产时一尸两命,就此香消玉殒。

原主死后,韩嘉一度怀疑,是继母韩张氏做的手脚,为的就是不让韩家长房长孙顺利出生,以免占了韩家大部分资源。

一条人命,韩张氏当然不认,理由也很正当,她进门晚,生的次子比韩嘉这个长子要小上七八岁,除非韩嘉一直不生,否则,她做这些根本没有意义。

再之后,韩嘉与继母韩张氏彻底闹翻,恰巧彼时韩嘉已经取得秀才功名,正要去参加乡试,若取得举人功名,就可彻底摆脱韩家的约束,便趁势搬出了韩家,独自居住,

待韩嘉考中举人,可谓升官发财死老婆的典型,还因为为亡妻守孝三年,得了个痴情人的好名声,在三年后去京都赶考,被榜下捉婿,成为当上礼部尚书的得意门徒,迎娶高门妻,可谓意气风发,除去阮家的亲人们,谁又会在意早已死去的原主呢。

接收完记忆,阮柔一声叹息,按谁获益谁有嫌疑的思路来看,韩嘉是最有嫌疑的一个。

且理由比之韩张氏要更加充分,简言之,除非韩嘉本人没了,否则韩张氏跟其子就要永远排在韩嘉这个原配子的后面,相反,原主的死可是让韩嘉得到不少好处。

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