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重喝道:“都去马车里躲着。” 说完抬手将一杯酒喝尽,起身凝视着天空。 手里此时已经握了一把直刀,他身后的船舱里又窜出两只护矿兽。 连同在船头前清理河道的四只,还有船尾撑船的一只。 木船上四散站了一共七只护矿兽。 这一幕看得矮胖妇人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我滴个亲娘,这是个啥状况,护矿兽啊,这么多? 她疑惑地看了袁重一眼,这个年轻人是护矿兽的主子吗? 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天空上的黑色飞鸟,成群结队地开始往木船上俯冲下来。 尖利的长喙,弯如钢勾的爪子,敛翅下冲,速度迅捷。 当黑鸟群距离木船还有三十几米时,七只护矿兽同时跃起,迎着漫天的黑鸟撞上来。 大圣也兴奋地跟着护矿兽,冲向空中的飞鸟。 顿时,一天的鸟鸣,还有乱飞的羽毛,像是下来一场鸟毛黑雪,纷纷扬扬。 从缝隙中冲到船上的黑鸟,袁重挥刀砸飞了一只。 只能是砸飞,根本斩不动黑鸟坚硬的身体。 袁重皱眉看了一眼手中的直刀,这玩意儿越来越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 起初还能凑合着用,到了此时,连只鸟都砍不死。 他开始怀念送给小溪的断天剑。 被他砸飞的黑鸟,歪歪斜斜地落在四周,不一会儿,又振翅飞上高空。 袁重只得躲避着黑鸟攻击,手里换了一根铁棍,挥动着像打地鼠一样,却不能对黑鸟造成多大的伤害。/ 黑鸟越来越多,木船被冲击的摇摇晃晃,木屑乱飞。 而胡忘语的马车却是坚硬的很,根本不能伤到分毫。 四个护卫也抽出腰刀进行抵抗,四个人凑到一起,背对背,面向外挥刀。 他们的腰刀竟然比袁重的直刀还高级,能将冲近的黑鸟砍成两截。 胡忘语在马车里看到袁重的狼狈,拉开车窗,将一把弯刀扔了过来。 “袁重,看刀。” 袁重探手抓住飞过来的弯刀,顺势甩掉刀鞘,雪亮的刀身一闪。 一只黑鸟顿成两截。 不禁赞叹一声:“好刀。” 弯刀挥舞,展开刀势,形势立刻转变。 围住他的一大群黑鸟,毫无抵挡能力,一只只身体分成两截向外飞跌。 袁重杀得兴起,弯刀越舞越急,大群的黑鸟被他斩成两截,落满了一船。 砍了片刻,飞身冲上船舱顶蓬,一手弯刀,一手子母针变成的尖刺,左右开弓,面对遮天蔽日的黑鸟。 木船开始慢慢往下沉去,黑鸟太多,撞击的木船木屑横飞,千疮百孔。 袁重高声叫道:“大圣,下水。” 还在左蹦右跳的大圣,闻声一头扎进了水里,他早就坚持不住了。 “还有你们!” 那四个护卫也奋力砍出一条缝隙,跟着往水里跳。 在半空撕扯的护矿兽不用袁重说,早就撤回到船舱中,它们的身体根本不怕黑鸟的啄击。 袁重见其他人都撤走,只剩漫天的黑鸟群,全都以他为目标,上下翻飞着冲击过来。 袁重咧嘴一笑,重冰出现在空中,变换为微微发红色的天火形态。 扬手分散成无数火星,迎向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黑鸟。 只要沾上火星,立刻蔓延全身,火势不可扼制。 黑鸟身上着火,顿时慌乱中乱飞乱撞,同时点燃了其他黑鸟。 因为天空中的黑鸟太过密集,大火一起,便如烈火干柴一般,蔓延的漫天都是火苗。 天火已经晋级,不光颜色变成微红色,温度也高了数倍。 稍微沾上火星的黑鸟,立刻便被高温炙干了身体中的水分。 有坚强一些的,想往高空钻去,却让同伙遭了殃。 连串的火苗被波及到整个黑鸟群体,外围还在向这个中心集中的黑鸟,见势不妙,立刻振翅往高处飞去。 坐在巨鸟背上的矮胖妇人,眼见一天黑鸟变成了一天火鸟。 大批大批黑鸟浑身冒火,翻滚着落入河里,同时让河水翻腾起来,发出阵阵白雾。 矮胖妇人目瞪口呆,自己驯养的黑隼,犀利无比,连那些大佬遇到都头疼躲避。 怎么会发生如此诡异的事? 多少年来,自己在黑风界属于横着走的人物,除了城主和矿山不敢轻易招惹。 此界再无人敢与自己对敌。 驯养几万只黑隼也不是个轻快活,自己费了多少心血,一朝遇损。 矮胖妇人心都在往下滴血。 嘬唇发出尖利的啸声,外围的黑隼闻声展翅离开中心位置。 身上沾了火的,再也救不过来,为不连累别的鹰隼,只能一头扎进水里,自尽而死。 袁重见黑鸟都退走了,扫了一眼满船的鸟尸,有的已经被点燃起了火苗。 木船眼看也要沉没下去。 再看胡忘语的马车,竟然没有一点损伤,也不知道是没有沾上火星还是能辟火,总之依然光亮如新。 好东西,这胡忘语的老爹也算心疼女儿了。 木船不能待了,袁重从船篷顶一跃而起,飞身来到马车处。 站在马车旁,双手抓住马车边缘,双膀叫力往上抬了抬。 我靠,果然沉重如山,马车只是被他抬起了一边。 胡忘语从车窗露出俏脸,急切地说:“袁公子,可让护卫们过来抬,这车太重了。” 袁重的双腿已经浸入水中,眼看木船就要跌入水底。 扭头扫了眼四周,也不知道那些护卫跑哪去了。 来不及召唤护矿兽回来。 意念一动,将马车包裹起来,再用力往起一抬,双腿一蹬,带着马车一起从船上跳到了岸上。 胡忘语又一次被惊呆,这辆马车的重量她可再清楚不过。 眼前这个人到底还有多少神秘的底牌,让她心里越想探究却每次都给自己一个失重的感觉。 袁重刚刚放好马车,天空上一只巨大的黑鸟,展开的双翅得有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