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了她的每一个选择的机会,提线木偶无法拥有坚定的意志。 所以,魏封替她做了决定。 路安纯感觉自己身体像经历了一场地震,内脏如错位的齿轮,竭力想要转动,却卡得她生疼,她缓缓松开了他,用虚弱无力的嗓音道—— “魏封,你起来吧,我没有立场怪你。” 全世界她最没有资格去责怪的人,就是魏封。 这个男人为了救他,赌上了自己全部的人生和所有的一切。 …… 很快,魏然清醒了过来,见到路安纯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哥:“他没受伤吧?还好吗?” “没事。”路安纯轻抚着少年的脸庞,“你哥福大命大。” “命大就算了。”魏然苦笑了一下,“他太苦了,没什么福气。” “你啊,你先顾好自己吧。”路安纯没好气地捏了捏少年的鼻尖,“都快去了半条命了,还在问你哥。” “我没事的,我哥在哪儿啊?” “他没脸见你,先走了。” “哼,胆小鬼。” 路安纯望着他,犹豫地问:“然然,你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吗?” “知道啊,婚礼之前哥就跟我商量过了,如果路霈要见我,我就 去。” “魏然!”路安纯是真没料到他居然和魏封商量好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我之前不是千叮万嘱,让你远离那个男人!” “当时…真的怕死了,他居然要把我封在水泥里,太吓人了,差点尿裤子了。”魏然劫后余生地摸了摸胸口,“幸好我哥及时赶到。” “你不怪他?” “不怪啊,这事儿是我跟我哥商量好的,我们是兄弟嘛,兄弟就应该同生共死。” 魏然望着路安纯,”更何况是为了保护姐姐,哎,不过,姐姐,我这算不算保护了你啊?虽然把自己弄得有点狼狈。” 路安纯用力抱住了魏然的颈子,情绪有些绷不住:“你这臭小孩。” “小时候你和我哥保护我,现在我长大了,也要保护你。”魏然单手搂着女孩瘦薄的后背,“姐,以后你再也不用害怕了,我跟哥都会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你。” “我知道。” …… 那段时间门,魏封配合警方调查,将他所知的情况全部告知,后来警方也找到了徐安冯,通过他的证词已经候在南岭工地展开挖掘调查工作所揭露的残酷“真相”,都彻彻底底将路霈无可饶恕的罪行,昭然于世。 柳励寒也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处了多年的有期徒刑,路霈被判死刑。 尽管他多次表示希望再见自己女儿一面,但路安纯一次都没有去探望过他。 她知道路霈很爱她。 但…并不是所有的伤害,都可以被冠以爱之名。 他逼死了她的母亲,让她的童年和青春承受了难以想象的痛苦,他打她,折磨她…他还企图杀害母亲留给她唯一的弟弟。 这所有的一切,让路安纯至死都不愿意再见这个是父亲、又是恶魔的男人。 她让人路霈带了一句话,让他和平安宁地迎接死亡,就像当初她母亲一样。 伪装成乔正的周南川,这些年“卧底”在路霈身边,帮他做了很多违法的事情,同样也要面临牢狱之灾,但他并不后悔。 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替爱人复仇,在他决定改头换面潜伏于路霈身边的那一刻时,就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只是他没想到,周蔚然,竟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魏然出院后,路安纯带他去郊外的看守所见到了周南川。 去看守所的路上,路安纯便将这一切都告诉了他,但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魏然还是觉得很生疏。 毕竟这么多年,他都只把魏封当成自己为唯一的兄长。 这位兄长,也承担着父亲的职责。 现在面对另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魏然很难对他翻起什么别样的感情来。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礼貌和周道。 父子俩的会面,有点尴尬。 周南川一直盯着魏然的脸,打量着,慈祥和蔼地笑说:“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孩子,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 “唔, ⑸(格格$党文学)⑸, 我和我姐也很像。” 桌下,魏然握着路安纯的手,掌心都冒汗了。 他很紧张,大概也是因为面对亲生父亲,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怕自己表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