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汽车声开启,声音又逐渐远去。
这时,三楼传来一道压抑着怒火的低沉声音,“文轩,上来。”
傅文轩前一秒还乖顺的表情瞬间变得淡漠,隐隐有阴鸷之色浮动,但随着他转身步上阶梯,脸上再次带上名为顺从恭敬的面具。
管家扫见这一幕,头低得更深了,沉默不语,如一颗老松入定。
在傅家伺候多年,他早已懂得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进入书房,满地的残碎瓷片。
这些拿出去哪一样不值上百万。
可傅堰和傅文轩却多看一眼都不曾,他一进屋就乖乖喊道:“爷爷。”
傅堰脸色阴沉,仿佛拧得出水一般,坐在轮椅上,双手紧紧握住把手,手背因为太过用力青筋根根分明。
“文轩,过来。”
傅文轩垂下的眼皮挡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阴霾,听话地走上前,不顾满地尖利的碎片,双膝跪地,无奈道:“爷爷,动气伤身,你何必跟小叔较劲儿。”
“哼,那个不孝子,他就是看不得我好。”傅堰脸上怒意难消,神情偏执又阴鸷,“他以为,老子瘫了就奈何不了他了,老子说到底还是他爸,没有老子就没有他。”
傅文轩看着轮椅上的老人狰狞面孔,恭顺不语。
等满腔不甘和怒火发泄得差不多了,傅堰才转过眼神看着傅文轩,用一种过分柔和的目光看着他说:“文轩,你才是爷爷看重的继承人,可惜,你父亲要是还在哪里轮得到那个不孝子接管傅氏集团。”
傅文轩忍着满心戾气,老实听训。
“你成长还是太慢了,文轩,爷爷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爷爷,您长命百岁,如果没有您,孙儿怎么立的起来。”傅文轩还像小时候一样,仰着脖子,崇拜地看向他。
傅堰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脸上带着笑意道:“你放心,爷爷肯定会坚持到你接管傅氏那一天。”
傅文轩笑了。
出了书房,傅文轩随手招来佣人,“去整理一下。”
傅堰的卧室跟书房是相连的,发过一通火他精力有些不济,已经由管家推着去隔壁休息了。
佣人低头就看到傅文轩染血的膝盖,然而他却什么话都不敢说,脑袋恨不得低到尘埃里,恭恭敬敬道:“是,小少爷。”
傅文轩沉着脸色下楼,一路走到门口,随口告诉跟上来的另一个佣人,“我临时有约出去一趟,让上课的老师等着。”
佣人哪敢反驳,低头应是。
司机一见傅文轩出来,立马去旁边车库开车,傅文轩坐进车里,压抑的戾气才爆发出来,前排的司机噤若寒蝉。
“去GOLD。”
...
到了GOLD会所,门口招待员一见到傅文轩就恭恭敬敬地迎了上来,并让另一人赶紧去通知顶头上司黄明部长。
“傅少。”黄明一接到通知火速赶了过来,这时候傅文轩已经快到他的包厢了。
从第一次跟人谈生意来到GOLD会所后,傅文轩在这里就有一个长期定的专属包厢,他发现在这个地方发泄是很方便的一件事。
不管是和人谈生意,还是来这荒唐,傅堰都不会多管。在他看来,情/事荒唐些也比专情好,那种把心放在一个女人身上是决不允许出现在他的继承人身上的。
黄明是个极有眼力的人,刚一靠近就知傅文轩今晚情绪很差,想到什么,不免替今晚伺候的人默哀,随即而来的就是头疼。
会所里能让傅文轩看上的都不想接他的生意,主要傅文轩太粗暴了,长得帅有钱又怎么样,每次伺候完养上十天半个月的都是正常的。
没办法,现在黄明只能联系外面的。
果然,刚进包厢傅文轩就一脚踹倒了垃圾桶,暴躁不已道:“立马叫人过来。”
“是是是,傅少您一来我就通知下去了,马上到马上到。”黄明想,再快也要十来分钟了,谁叫他还挺挑,只能拖延一下时间了,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问:“傅少,先上酒?”
傅文轩靠坐下来,胸膛剧烈起伏,眼前忽然就浮现出那双他很满意的玉手。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几下,胸口那股火迅速烧到下/腹,傅文轩在出声时,嗓音已经极其暗哑。
“让那个姓楚的调酒师进来调酒。”
“这....”黄明再次头疼,“傅少,这可真不太巧,小楚如今只周末来兼职,今天周四,她不在。”
而且,就算周末来了,她想去哪个包厢也不是他说了算了。
人家现在上头有大哥护着呢。
傅文轩皱眉,因为欲/求不满,语气比刚才还暴躁了,“打电话让她现在来,多少钱我给。”
黄明苦笑,这不是钱的问题啊。
“傅少,小的也想啊,可之前也有客人喜欢她调的酒,出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