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飞雄这个名字,可从来没有跟这样的句式搭配出现过。
就·算是影山飞雄——?
幸好是影山飞雄!!
幸好,出现在落点的乌野二传手是影山飞雄,所以他才能够在这个近乎不可能的距离之下,以不可思议的指力、臂力和准确度,将球瞬间给出!
“抛物线简直能跟小真你的相比了嘛。”高尾忍不住撺掇。
绿间皱了皱眉:“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他的投篮无论何时,只要出手之后,就不存在空中的干扰,只需要等待进入篮筐得分即可。
但对于排球手当中的二传来说,却不是这样。
托球不能像投篮那样,将抛物线抬得越高越好,反而要尽力考虑到对面拦网的阻碍,留给他们判断的时间不能太长,所以最好是迎着来,同时又要考虑到攻手下球的习惯……
绿间手指点了点扶手,忍不住说:“确实厉害。”
如此厉害的一记长传,在这样的关键时刻给到了乌野毋庸置疑、毫无动摇的绝对王牌。
东峰笔直的直线球,重重地砸在了尾白阿兰的手臂上。
“选择的人选也很巧妙,球路准确,二传和主攻的配合严丝合缝。”研磨简练地说,“得分了。”
26-24,这场不知道为什么打的相当漫长的第二局,总算结束。
“乌野拿下此局——总分,1-1!”
这一球是打完了,但研磨的注意力却依然停留在刚才的比赛当中。
他为什么会去接呢?
研磨不由得想,翔阳不是个很会接一传的人,整场比赛,之前也没有看他表露出这种对一传的争抢欲。
所以他为什么会去接?
或者说,换言之,如果翔阳不去接的话,刚刚那个球该是谁来接呢?
西谷?不对,西谷的位置太远。
尾白在扣杀的时候,
刻意避开了自由人的方向,也就是说当时在他身后的其实是……
其实是,月岛?
越是往下深挖刚刚的情形,研磨对此越感兴趣。
他不断地回想着——日向为了掩护月岛,去接了这记一传,这大概就是他的打算?
不过只论接一传的技术,他们两个大概在伯仲之间,所以不存在他去接成功率会更高,所以只是为了保证月岛的行动自由?
而月岛的行动……
他忽然扭头:“小黑,刚刚你注意到乌野那个月岛君了吗?”
黑尾点头:“你说那个拦网小子?他啊——”
黑尾回想起什么似的,忽然眯了眯眼:“他刚刚在网前,可是把角名给骗走了哦。”
在网前,也就是说在影山那一发几乎可以列进本年度十佳之列的超长高难度传球注入进来的瞬间,除了东峰之外,月岛也在起跳?
并且为自家王牌学长骗走了一个拦网?
而翔阳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替他掩护的吗——因为知道对于稻荷崎来说,现在的他并不是一个很显眼的威胁,又或者说只是一点所谓的直觉呢?
研磨微微笑起来,两眼不自觉地轻眯:“欸,果然乌野才是最有意思的……”
“真想,狠狠玩弄他们试试看啊。”他愉悦地说。
黑尾:“请不要随意把我们音驹带坏成反派画风好吗?谢谢配合。”
赛场上打完第二局的双方球员,互相点头示意,预备要下场休息。
擦肩而过的瞬间,影山抿了抿唇,忍不住问:“宫侑学长在给出传球的时候,都是怎么想的呢?”
宫侑:?
他完全没理解到影山的意思,扭头问:“你说什么?”
影山想了半天,在宫侑逐渐不耐烦的脸色下,又问:“就是……因为我总是会有一点忍不住想要让大家按照我的想法打球。”
他抿唇:“但是学长们很好,从来没有什么意见,我反而有点……”
之前他说学长们太好人,也有一点这个意思。
其实影山对自己的毛病,不能说一无所知——他对比赛的理解高出常人一截,当然就会下意识想要指挥攻手该怎么打球。
自我意识稍微强一些的攻手,都会对此感到不满的。
只是来到乌野之后,大家就像完全没有这回事一样,除了有些时候月岛会发牢骚,更多时候都不会提起……
影山、影山其实有一些不好意思,和一丢丢的愧疚。
即便输了比赛,宫侑的表现竟然也称得上很有风度,并没有对他翻白眼、阴阳怪气,而像是被他的问题逗笑了一样,微微勾了勾唇角。
“小飞雄,你可是二传啊,怎么能把自己摆在和那群攻手一样的地位呢?”他很夸张地说。
宫侑不知道身后的宫治正跃跃欲试准备揍他,还在耍帅呢,用指节按按太阳穴,歪着头对影山说:“二传在球里给攻手发出暗示,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从很早之前我就想说。为什么要感到不好意思?我真是无法理解你。”
在影山的痴呆脸里,他继续滔滔不绝:“二传,就应该要厚脸皮才对!你的每一个托球都是最优秀的,该乖乖听话的是那群攻手才对!”
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