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 甘古大营—— 秋风萧瑟,漫天黄沙和遍野枯草是北境独有的景色。由于常年干旱少雨,又时时受战火纷扰,北境几乎颗粒无收,百姓苦不堪言。 刘畅数战失利,所幸有了借口,干脆蜗在大营之中闭门休战。还派人扮作山匪从甘古城中撸来美女好酒,夜夜笙歌。 连刘坤都有些看不下去。 “兄长!别喝了!父亲来信了!说陛下派了冀王妃来统军,督察院和大理寺的人也来了。” 刘坤夺过刘畅手中的酒,摔到了地上,吓得舞姬们匆匆退了出去。 “谁?冀王妃是谁……嗝……”刘畅浑身酒气躺在地上,打着酒嗝。 “就是沧州陈国公府的小郡主。”刘坤扶着他焦急解释。 “她呀!无妨……就一个……黄毛丫头。你都未见过,别被那些传言给……给吓着了。”刘畅说完,倒头就睡,鼾声如雷。 刘坤无奈,叫士兵把他抬进了内帐。 他也多次劝刘畅出兵相助赵云哲,可刘畅以赵云哲和父亲是死对头为由拒绝出兵。 即便魏帝派监军前来也只是勉强去耿城之下露了个面,根本没有认真用兵。 如今父亲来信提醒,魏帝又派了都察院和大理寺严查,恐怕今后的日子要不好过了,他得想个法子好好应对才是。 不过他当真有些好奇,达辽虎视眈眈,对北境十二州势在必得。一直听说陈望舒用兵如神,身经百战,从无败绩,她会如何处理这样的局面呢? 翌日酒醒后,刘畅看到刘泉的书信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有些乱了阵脚。 不顾刘坤劝阻,入夜后执意带三万精兵偷袭耿城。 达辽留在耿城的驻将土里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诡计多端,故意防守松懈,佯装失守,将刘畅军队引入城中全部屠杀,活捉了刘畅。 将刘畅挂在耿城墙头的木头架上示众羞辱,把他当靶子,每过两个时辰便让士兵们轮流朝他射箭。 刘畅身上千疮百孔,血流不止,就是没伤到要害。 刘坤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大骂,急得在大帐内来回踱步,他恨不得现在就出兵杀了土里。 算算时日,陈望舒最早后日才能赶到,他怕刘畅被杀,只能违了陈望舒先按兵不动的军令,朝耿城攻去。 “小姐,十月来信,刘畅私自出兵被俘,刘坤正和土里在耿城下开战。”王阿舞回禀。 “简直是愚蠢!他们也太轻视土里了。”陈望舒微怒。 近日她接到线报,达辽大军有暗中朝耿城方向集结的迹象,若达辽援军赶到耿城,那就大事不好了。 “小姐,那咱们是直接去救赵侯还是先去救刘氏兄弟?”王阿舞询问。 “刘畅是该死,但他不该顶着大魏的名头受达辽羞辱!” “传令!暗卫不再休整,全速前进,务必于明日日出前赶到甘古大营!” 一声令下,陈望舒带着暗卫飞奔而去。 打了一天一夜,刘坤损兵折将,自己还受了伤,只好退回甘古大营修养。 “报!大将军到!”传令兵入帐禀报。 话音刚落,身穿玄衣,腰悬佩剑,背着巧弓,戴着面具的暗卫列队而入,众将士猜想,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陈家暗卫。 两侧帐帘拉开,陈望舒身着红黑甲,逆着晨光而入,身后跟着王阿舞。 众人皆惊叹,他们对陈望舒的事迹也有些了解,今日才得见。她虽为一届女流,却有一种强大的气场足以震慑他们,一点不逊色于德高望重的老将。 王阿舞宣读完圣旨,众人拜见,北境大军正式由陈望舒接管。陈望舒却下令暂时不要改挂陈家军旗。 刘坤感到诧异的是,陈望舒并没有兴师问罪,只是迅速过问了战况,便开始排兵布阵。 现在,赵侯二十五万大军生死不明,甘古被刘畅打得只剩二十八万,怎么说都是一个死局。 “刘副将、高校尉立刻召集军队,兵分三路攻打耿城。” “高校尉率五千骑兵借道甘古城,突袭耿城右侧。由我率三百暗卫和五千骑兵借到云州,从左侧袭击耿城,记住,如遇敌军不要恋战,太阳落山之前务必赶到耿城。刘副将带其余主力佯攻耿城吸引敌军。” 陈望舒指着舆图排兵布阵,目光如炬,干脆利落。 “将军,大军刚打了一天一夜,已经疲惫不堪,可要休养再战?”高庆林试探回禀。 “行军打仗就是如此!本将千里奔袭而来,昼夜不歇,尚不觉得疲累,你等男儿岂不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