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之下的大理寺监牢更多了几丝阴森,谢康又取了一袋银子塞给了替他们放哨的狱卒,打着灯笼引着刘泉走了出去。 “老爷,您说这安大人会查到邓子殇身上吗?若是他不去查,那咱们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谢康还是有些担忧。 “安义是一个有疑必究的人,他不会给我面子,更不会给六皇子面子。他一定会去查邓子殇。” 刘泉倒是胸有成竹,他太了解他的这位故友了。 他从来没见过朝中能有如此顽固不化之人,软硬不吃,死守着他那所谓的正直无私,谁的面子都不给,有时候连魏帝都拿他没办法。 可能也是因为如此,魏帝对他十分信任。 刘泉早已把潘海视作弃子,这个案子交给大理寺,对他们还是有利的。 听他说完,谢康才有了几分把握。 有了魏帝的圣旨,百里扶光理所应当的参与到了案件审理之中。 陈望舒和百里扶光便渐渐将消息放给了安义,经安义查实,潘海拦路敛财,视百姓之命如草芥,收受贿赂,强占民田,包庇儿子的罪名无从抵赖。 百里扶光和安义立刻密审潘海。 囚室内,官差将潘海押了上来,烧得通红的炭盆和满墙的刑具吓得潘海有些腿软。 潘海的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着,嘴里不停的喊着冤枉。 百里扶光示意让安义审理,自己在一旁听审。 “潘海你拦路敛财,收受贿赂,强占民田,包庇其子,你可知罪!”安义指着潘海大声呵斥,威严无比,吓得潘海有些结巴。 “王……王爷,安……安大人,下官冤枉啊!” “下官从未收过什么……过路费!那盖猎场用的地,也只是暂时征用,下官会给他们赔……赔好多钱!” “至于那所谓的被我儿子奸污的女子,下官连见都没见过,也从未听他提起。定是那般刁民想要陷害我啊!大人!” 潘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狡辩着,看上去当真是委屈极了。 “你不必在本官这里演戏!本官已经逐一查实,齐州百姓哪个没受过你的祸害,人人皆可为人证。你绝无冤屈的可能,还敢狡辩!” 安义呵斥着,一点都不给他面子,抬了抬手。 李卫夜会意,将铁烙放入了炭火之中,不停翻转着。 “潘大人,进了咱们大理寺牢狱,不吐点真东西出来是不行的。不如让你闻闻碳烤人肉的滋味,那叫一个香啊。” 李卫夜取出烧的通红的铁烙,拿着它,边说边朝潘海靠近。 “等等……等等!我说我说!” “都是那邓子殇逼我朝他行贿的!我也没有办法,若是我不同意,他就要给我安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他想整死我啊他!” 潘海哭得伤心,似乎他才是受害者一般。 这几日,李卫夜也查到了一些邓子殇强行索贿,包庇贪腐官员的证据。 陈望舒也给自己提供了一些线索,他相信陈家暗卫的能力,更相信陈望舒,可见这里边真有邓子殇的事。 “你不会是为了给自己脱罪胡乱攀咬吧?”安义故意装作不知情,想诈一诈他。 果然,潘海是个软骨头,刑具刚凑上去就吓出了一泡尿。 “我有证据……我有证据啊!”潘海边哭边大喊着。 李卫夜这才将铁烙扔回了炭盆,站到了安义身后。 “都到这份上了,还不快快招了。”安义一脸冷漠,百里扶光也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潘海犹豫片刻,只能将他两次给邓子殇行贿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事情审理到一段落,又牵出了邓子殇,邓子殇是朝中二品大员,虽有百里扶光坐镇,还是只能禀告魏帝定夺。 魏帝听完百里扶光和安义的禀告,勃然大怒,下令将邓子殇一并收押,等大理寺查明真相后再行处置。 邓子殇自以为万无一失,还是被忽然来捉他的大理寺官兵吓了一跳。 不过他贪了这么多年,自然替自己想好了后路。 他自认为他所收的财物并没有亲自经过他的手,都是由他的近卫何敬业接收的,他认定他们没有证据,不能拿他怎么样。 因此,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何敬业身上。 李卫夜搜过何敬业的家,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可见他不是主谋。 便趁机挑拨何敬业,说邓子殇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他身上,想让他当替死鬼。 何敬业知道邓子殇的为人,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