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凉 二王子府—— 南方的冬日不算寒冷,枯黄的草皮上只覆了一层薄霜,太阳升起不一会儿,便又融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几名府丁清扫着庭院落叶。 凤双玲穿过庭院,朝后殿走去,她是来替凤卿卿帮陈望舒送书信的。 “凤女族护使凤双玲见过二殿下。” “我家圣女托小女替大魏冀王妃送来书信一封,请殿下亲启。” 凤双玲行礼。 后殿内,青色纱幔从房顶垂落在地上。 木塔赛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映衬在纱幔之上,看不出喜怒,他修长的手从纱幔交叠处伸出,取走了侍卫从凤双玲手中接过来的书信。 又叫侍卫把凤双玲迎去了侧殿稍作休息。 凤双玲略有些奇怪,木塔赛向来不会回信的,这次倒是稀奇,看来这冀王妃和他的关系当真不一般。 木塔赛起身走了出来,一双深邃妖魅的双眼在煞白的脸上轻轻开阖,高大俊朗的外表胜过世间万千男子,难怪人人都说他是天下间第一美男子。 他看完书信,脸骤然耷拉了下来,将书信扔到了一旁。 想不到他收到她的第一封信不是尽诉相思,更不是周全解释,竟是求他搭救冀王,她那个名义上的夫君。 他自然也不知道,陈望舒重生后先先后后给他写了许多书信,不过是途经沧州时一一被陈老夫人截下了。 只有这一封通过凤卿卿送来的书信,才成功递到了他手中。 侍卫里其刚好走了进来,看到了这一幕,试探开口:“殿下,近来大殿下一党好似有所察觉,咱们时间不多了,得尽快取回女娲石。” “本王若取回女娲石,怕会危及舒儿的性命,那本王此前种种岂不白费。” “本王要那王位也是为了舒儿,只有登上王位,才能真正掌握国府,才能救她,何是救本王自己。” 木塔赛语气坚定。 “可郡主已经嫁为人妇……” “那又如何!联姻罢了。舒儿对他又没有情分,本王不介意。” 木塔赛打断了里其的话,边说边写着回信,嘴角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里其见木塔赛对陈望舒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虽很是担忧,却也不好多说。 木塔赛命里其将信交给凤双玲,让她转告凤卿卿,一定要找个陈望舒不在王府的时间送去,确保这封信落入百里扶光手中。 ——大魏—— 百里林奚遇刺身亡,百里齐洲一党的嫌疑最大,按理来说他们应该以静制动,伺机筹谋才是。 可百里齐洲过惯了京都奢华享乐的日子,被贬至鹤州之后一直很不悦。 他不听赵云哲安排,私自联络朝中大臣,已经在谋划着重回京都事宜。 赵云哲虽觉得他急功近利,也无可奈何,派人时刻注意京都动向,好提前安排。 百里扶光躺了大半月,逐渐好转,陈望舒的重心便也转移到了找出凶手和朝堂谋划上来。 不久,陈家暗卫抓住了汪鹰。 陈望舒令数十名暗卫易容成汪鹰模样,这才让汪鹰躲过了重重刺杀,把汪鹰悄悄押送回了京都,暗中关押在大理寺。 李卫夜连夜密审汪鹰,软硬兼施,总算从汪鹰口中探出了几条有用信息。 冀王府书房内,李卫夜和陈望舒对坐相谈,茶壶在烈焰炭火之上沸腾不止,烛火摇曳。 李卫夜将汪鹰的口供递给了陈望舒,而后轻抿了一口茶。 汪鹰口供中陈述,那女杀手虽然经过伪装,可夜行衣之下露出的衣物是上好的彩云飞花锦,只有皇宫或王府才有,而且还要魏帝赏赐才能得到。 “汪鹰的意思是,那女杀手有可能是宫内之人或者王府之人?”陈望舒合上口供,略显吃惊。 “对。”“汪鹰是唯一近距离接触过杀手之人,他的推断定有几分道理。”李卫夜微微点头。 难怪那杀些手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次次都能抢先一步,果真是与宫里有关。 对付刘泉和百里齐洲一党就已经有些捉襟见肘,如今又得防着宫里,冀王府不免有些分身乏术。 好在有李卫夜相帮,大局还算稳得住。 再过几日便是新年,魏帝定会在麟德殿设宴,看来她还得趁此机会好好在宫中打探一番。 “宫里那边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 “不如劳烦李寺卿帮忙查查跟奇门有关的杀人案,看看这些受害者之间有没